
隔壁鄰居大媽在樓道堆紙殼,我說了她幾次後,她對我冷嘲熱諷。
“你一個單身小姑娘,不懂養家的難,再說這公共樓道,我放點東西怎麼了?”
跟物業舉報,對方和稀泥不管事,大媽愈發囂張。
快遞員放在門口的快遞,我連包裝都沒拆就被她拿走。
對方念念有詞:“誰知道你這是快遞,我以為就是你不要的紙盒子。”
被我找了後,她說紙盒子已經扔了,而且拒絕賠付。
見狀,我沒出聲,隻是在自家門口安好監控,隨後向公司申請外派出差。
半個月後,我在三亞度假,物業經理給我打電話,“姐,你家樓層著火了!你快回來!”
我淡淡回了一句:“旅遊,沒空。”
......
“你家都要燒了!你還旅什麼遊啊!”
物業的聲音從手機裏炸出來,夾雜著消防車的警笛和人群的嘈雜。
我躺在沙灘上,漫不經心地問道:“著火了?嚴重嗎?”
“嚴重!可嚴重了!你家門口那堆紙殼子全燒了,火都蔓延到王阿姨家了!”
物業急得直跺腳,“你現在人在哪兒?快點回......”
我直接打斷他,“我買快遞都是直接拆了扔垃圾桶,哪來的紙殼子?”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三秒。
然後,一個尖利的女聲傳了過來:“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的破爛!燒了我家三室一廳!你賠得起嗎?你這種沒人要的女人,就知道亂堆東西......”
我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
“王阿姨是吧?”我慢條斯理地說,“麻煩你把手機還給物業,我有話跟他說。”
“你......”
“還給他。”
也許是我語氣太平靜,老太太反而愣住了。
物業接過電話,緊張地說:“許小姐,你看這事......消防正在調查起火原因,但現在業主們情緒都很激動,要不你先回來處理一下?畢竟都是鄰居......”
“都是鄰居,所以呢?”
“所以......”
物業支支吾吾,“王阿姨家損失挺大的,你條件好,要不先墊點錢,咱們私下解決?”
我聽到背景音裏有人附和:“對對對,小姑娘家家的,計較啥呀......”
“許小姐人這麼好,肯定不會跟老人計較吧?”
“都是為了孩子,誰容易啊......”
我氣消了,深吸一口氣,對著手機說道:“把手機開免提。”
“啊?哦......好。”
我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然後是樓道裏漸漸安靜下來的嘈雜。
“各位鄰居,消防同誌,物業的朋友們,大家好。”
我的聲音通過免提傳遍整個五樓,“我叫許一安,5002的業主。今天這場火,燒得好。”
人群裏爆發出一陣驚呼。
王阿姨尖叫起來:“你這是什麼話!你瘋了嗎?燒了我家你還......”
“王阿姨,別急。”我打斷她,“我是說,燒得及時。再晚幾天,指不定要出人命。”
“你咒誰呢?!”
“我咒違反消防法、堵塞消防通道、私自占用公共空間的人。”
我頓了頓,“至於這個人是誰......我手機裏有段視頻,要不要放給大家看看?”
“我現在坐最快的飛機回來,三小時後到。到了之後,咱們當著消防、警察、物業,還有所有鄰居的麵,好好聊聊。”
電話那邊忽然死一般的寂靜。
我冷笑一聲,掛斷電話。
忽然,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監控APP推送的實時畫麵。
屏幕裏,五樓樓道一片狼藉,消防員正在清理燒焦的紙殼子殘骸。
王阿姨披頭散發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兒子在旁邊打電話,臉色鐵青。
物業小張站在我家門口,盯著門框上那個巴掌大的攝像頭,臉色慘白。
我放大畫麵。
那個攝像頭的紅燈,正一閃一閃。
像一隻眼睛。
盯著所有人。
我買了最近的一班飛機,上飛機前給消防隊的大學同學發了條消息:
“阿誠,麻煩幫我調一下現場勘查報告。另外,我家門口那個監控的雲端備份,記得做公證。”
三秒後,對方回複:“早給你弄好了。姐,你這局布得夠狠。”
我笑了笑,沒回複。
不狠,怎麼治得住那些覺得“單身女人好欺負”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