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身上最後一塊布被扯掉時,
陸凜風驟然現身,一腳踢飛那些猥瑣的麵孔。
隨即解下披風裹住我抱起。
“可知錯了?”
許是察覺我在發抖,陸凜風軟了些話語。
“我對謝幺不過是一時興趣,怎麼都不會越過你。”
“實在是你太過端著,我才不得不罰你。”
再次對上陸凜風滿含心疼的雙眸,我卻不同以往的感動,
隻剩滿腔恨意。
我故作滿臉委屈,趁機試探著摸向他腰間。
“我知道夫君派了暗衛去保護謝幺,夫君把調動暗衛的私印給我親自撤走他們,我便信......”
不等我話說完,陸凜風便已下意識捏住我的手。
陸凜風很警惕,重要的東西除了自願給少有人拿到。
眼看著他逐漸黑下的臉,我垂眸鬆口。
“行,我答應讓謝幺進府。”
陸凜風當即大笑讚我賢惠。
連府都不回了,把我交給丫鬟匆忙趕去見謝幺。
看,在他心裏早已偏向謝幺。
既然如此我隻好再添把火。
我用商議婚事為由留下他,給謝幺去信。
之後陸凜風如沐春風出府,回府時卻是怒氣衝天,直往我院裏來。
人還沒到,暴怒聲先傳了來。
“你嘴上說同意,卻背地裏散播你妹妹不要臉糾纏我,逼得她不敢進府!”
陸凜風怒掐上我脖子,“謝姝,我最厭惡陽奉陰違之人......”
這時負責籌備婚事的小廝趕來同他稟報。
陸凜風聽完,越發怒紅了眼。
“你還把府上的現銀都抵押出去了!”
“你這是存心讓我辦不成婚事!”
陸凜風加重手上的力道,我瞬間喘不出一絲氣。
謝幺給他的信,就是這時候送到了。
如同炎日吹來的一縷清風,陸凜風看完信眉眼都染上了柔和。
“謝幺能讓我開心,你沉悶循規蹈矩,這就是你們的區別!”
可陸凜風從前喜歡的,便是我的端莊得體。
謝幺出現不過短短幾日,就讓這份數年的愛意變了。
他似乎想到懲罰我的好法子,低聲吩咐小廝,神情玩味朝我看來。
“她約我騎馬散心,你也同去吧!”
他強行拉上我,特地過最熱鬧的街道。
那些人群一看到我便追上來謾罵。
“父兄昏庸無能險些戰敗,她還有臉招搖過市!”
“還當自己是從前的京城名姝呢!”
“你不懂吧,她貪將軍府銀子貼補她謝家人,因怕撈不著銀子不給親妹妹進府,還到處散播......”
臭雞蛋爛菜葉,甚至是尖銳的石頭都往馬車裏砸。
侍衛得過陸凜風示意,隻做做樣子驅趕。
到馬場時,我已經狼狽不堪。
身上臉上那些黏膩已經分不清是血是雞蛋液,還是淚。
陸凜風卻隻關切,在亭下等著的謝幺額上出了層薄汗。
謝幺疑惑看向我時,陸凜風才漫不經心瞥向我。
“她沒什麼事,不過是受了你萬分之一的痛苦罷。”
說著他朝小廝冷聲嗬斥:
“既然賬上沒錢辦婚事,還不快帶夫人去鏟馬糞賺銀子。”
說罷不管我如何被拽到馬糞前,他翻身上馬,和謝幺共騎一匹歡快馳騁。
陸凜風像是刻意做給我看,又似真情流露。
謝幺一句想刺激點,他隨即不顧腰上的舊傷,帶謝幺在馬上炫技。
眼裏皆是崇拜鼓掌的謝幺。
“若是先遇到幺幺便好了,幺幺性情豪放絕不會容不下自己姐妹。”
鼻前陣陣異味,多虧刺耳的歡聲笑語不斷傳來才沒讓我暈過去。
我怎不知陸凜風最厭惡陽奉陰違。
隻有他不滿我時,謝幺再解語花般出現,
他才會更喜歡謝幺。
我也清楚,陸凜風上頭時比任何時候都好說話。
謝幺要拿到私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