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夫人在夜店點了十個男模的消息一經傳出,就成了整個帝京的笑話。
顏棠笑著將上千元塞進身側男人的褲腰裏,她大手一揮:“接著奏樂,接著舞。”
閨蜜楚瀾苦著臉擠進人群:“我的小祖宗,你今天這動靜,圈裏都傳遍了,好歹也是有夫之婦,你真不怕你老公找上門啊?”
女人輕笑,端起酒杯微抿了一口:“我倒巴不得他找上門呢!”
畢竟她和盛景辭結婚半年,她那個老公就跟消失了一樣。
可顏棠話音剛落,遠處大步走進來的高大身影,就將她的目光奪去。
直到盛景辭穿過人群,捏住她的手腕,“顏棠,跟我回去。”
顏棠抬眼,借力起身貼入男人懷中。她笑意明媚,靠近他耳邊:“我傳說中的老公終於來了。”
“你敢吻我,我就跟你回去。”看著盛景辭麵色冷沉,她抬手撫上男人眼角,捉弄似的笑出了聲。
可不等開口,便被男人扛上肩頭,大步往外走去。
顏棠驚呼,掙紮著罵道:“盛景辭,你放開我!說好吻我才跟你走,耍賴皮你!”
鼻翼間是男人身上的古龍香水味,耳邊,男人的嗓音拘謹又自持:“這不合規矩。”
眾目睽睽下,顏棠被塞上車,帶回盛家別墅。
她不滿的推開他,聽著男人嗓音嚴厲:“顏棠,我希望你懂得做豪門夫人的規矩!”
“規矩?”顏棠挑眉,踮腳吻上盛景辭的唇,肆意撩撥:“睡不到自己老公,就去睡別人,這就是我的規矩。”
男人呼吸急促,終究推開了她。
還是因為......不合規矩。
那一刻,看著男人離開的身影,顏棠笑意更深,她確定,她一定要拿下這個男人。
從鬧過這一場後,她這位結婚半年從未見過的丈夫,回家的次數愈來愈多。
可顏棠才發現,盛景辭這個人,太無聊!
他克製,懂禮,事事都要循規蹈矩,
他們也終於睡了,但連每次做愛,他都要不合時宜的提前申請,而顏棠,便更加迫切的想看到他不一樣的一麵。
她會在深夜喝的酩酊大醉,笑眯眯的縮進他懷中撒酒瘋,他便耐心替她擦拭身體,嚴肅提醒:“這種行為很危險,你該注意。”
她養貓養狗,恨不得家裏吵吵鬧鬧,他便讓人空出房間,專養貓狗,並貼上隔音棉,隻因為:“有客人來,不禮貌。”
顏棠氣不過,在車內,辦公室,甚至回娘家時隨時會來人的客廳,吻到他呼吸急促。
可每一次,他都能紅著臉拉住她不安分的手,聲音低啞:“現在不行,回家可以。”
整整三個月,顏棠幾乎敗下陣來。
她隻能一遍遍的安慰自己,至少在他身邊,一切都已經足夠,畢竟,不是誰都能被改變的。
可這種所謂的平穩,卻因為喬歡歡的出現,很快被打破。
顏棠第一次見到她,是在盛家別墅門口。
喬歡歡淋著大雨趴在門邊,懇求的望著她:“顏小姐,求你......求你救救我。”
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顏棠還是心軟了,她讓傭人將女人送進屋,請私人醫生過來照顧。
直到次日,喬家與盛家的幾位長輩直直闖入,冷著臉要見喬歡歡時,顏棠才覺察出不對。
她扯唇,正欲上前解釋,便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聲。
“喬叔叔!容我說兩句。”目光所及之處,一向沉穩的盛景辭不顧形象,匆匆而來。
他不卑不亢的站在眾位長輩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我知道歡歡的精神狀態不好,但我可以擔保,請你們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照顧她。”
那一句話對顏棠而言,如同晴空霹靂。
她錯愕的看著眼前接近陌生的男人,這是她平時認識的盛景辭嗎?那個事事講究規矩,從不違背長輩的......盛景辭!
盛老爺子更是震怒,一掌拍在桌麵上,怒喝:“盛景辭,你已經結婚了!在妻子麵前維護其他女人,你把盛家的家教放在何處!”
可男人的背依舊挺的筆直,即便搬出家法,也生生的跪在那,不讓他們靠近半步。
顏棠站在一旁,不知何時,紅了眼眶,她看著老爺子拿出手臂粗的木棍,狠狠砸在盛景辭背上。
每一下砸在身上,可他咬著牙,竟然一聲不吭,直到白色襯衫上滲出鮮血,幾位長輩才隻能作罷,氣憤離開。
盛景辭再忍不住,才直直栽倒下去,周遭的傭人連忙將他送回房間,顏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找了家中待了十幾年的傭人,才從她口中得知:“喬小姐和先生是青梅竹馬,當年本該結婚的。但不知道什麼原因,訂婚前夕喬家突然反悔......並對外宣稱喬小姐精神病,送去了秘密病院。那時候,先生都快瘋了。”
顏棠怔在原地,自嘲般勾了勾唇角。
本以為盛景辭跟別人不一樣,可現在她才明白,他之所以對她態度冷淡,事事講究禮節,隻因為她不是喬歡歡。
他不是不會激動,不會難過,不會莽撞衝動,隻因為......她不是那個能讓他這麼做的人。
不知在床邊守了多久,盛景辭才醒來,顏棠下意識開口:“盛景......”
話音未落,男人便頂著傷朝著喬歡歡的房間大步走去,顏棠雙手緊握成拳,氣憤上前,在門口攔住了他。
壓抑的憤怒和不滿在內心翻湧,她雙眸猩紅,質問:“盛景辭,你不是凡事都要講規矩嗎?在你老婆麵前維護別人,反抗長輩,甚至醒來都不看我一眼,去找別的女人,這難道就是你的規矩!”
男人平淡的眉心緩緩蹙起,冷眼掙脫了她的束縛。
“這件事我晚點跟你解釋,歡歡對我很重要。”
留下這話,他毫不猶豫轉身進了房間,隔著門,顏棠能清楚聽見其中女人的哭聲和盛景辭的溫聲安慰。
那些話,他從未對她說過,不知站在門口多久,顏棠氣笑了。
心臟處的刺痛如同寒風過境,將她生出的絲絲愛意,凍的縮了回去。
她轉身回了房間,抖著手拿出手機,打開塵封已久的相冊。
看著照片裏模樣與盛景辭有八分相似的男人,他在陽光下笑容燦爛,晃眼。
顏棠的手指一點點摩挲著屏幕,聲音沙啞:“就算長得再像,又怎麼樣呢?”
“他......終究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