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短幾秒鐘,厲時深大腦快速做出反應,他抬腳就走,腦幹都要燒沒了。
要是讓那個女人看到自己此刻這模樣,那他海城首富的身份估計就暴露了。
不能讓她看到。
他雙腿修長,一跨步就是兩個台階,沈南月發現自己很快就追不上了。
反觀此刻的許青棠,她哪兒還有什麼理智可言,風風火火上樓,一門心思就想著捉奸。
和厲時深擦肩而過,險些將人撞翻!
厲時深胸腔裏蹭蹭蹭冒火,好在一切完美。
因為熟悉這裏,他上樓後就鑽進了洗衣間。
管家福叔正在視察傭人晾洗的衣服,聽到動靜轉身,一瞧見厲時深驚的汗毛豎起。
“厲先生!您怎麼來這種地方?”
看吧,身邊知道他身份的人無一不是敬畏客氣疏遠。
好在遇到了一個沈南月......
想到她,厲時深嘴角勾起一抹不自知的笑意。
他開始上手扒福叔身上的衣服。
無法想象沈南月待會兒瞧見自己會露出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福叔驚呆了!
“厲先生!”
他護著身前衣服。
厲時深懶得解釋:“福叔,身上衣服借我一穿,吩咐下去,現在開始我才是翡翠城堡的管家。”
半晌,福叔——
“啊?”
......
“許青棠,跟你在一起真累!我實在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
許青棠一間房一間房的搜。
江望跟在身後無力的說著。
許青棠轉身掏出那張照片。
“你昨天陪著夏藝初?”
照片上的畫麵無法解釋。
江望沉默了。
“你如果跟我說了我會不讓你去見她嗎?為什麼騙我躲著我?”
許青棠那向來滿是傲氣的頭顱寸寸垂下。
“你煩我了是嗎?”
“對不起青棠,我該告訴你的,可我......”
沈南月遠遠看著,本是要安慰勸說一番,可感情上的事別人能幫上什麼?
一切還要許青棠自己去悟。
她放輕腳步慢慢後退,誰料脊背忽然撞上一堵堅硬的牆。
身後的人悶哼一聲。
沈南月蹭的回神轉過去,高大的男人站在麵前。
她剛剛踩到人家的腳了。
“厲......厲時深!”
方才沒有看錯,可在這兒看到厲時深,她隻覺得有些像是做夢。
“真的是你?剛剛為什麼走開?”
厲時深:“我還有工作沒幹完。”
謊話張口就來,總不能說他身上的高定西裝還沒脫吧?
“那你怎麼會在這兒?”
男人包裹在錚亮皮鞋裏的腳趾動了動......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我在翡翠城堡當管家。”
果不其然,他身上穿的就是城堡傭人的統一製服,但因為是管家的緣故,他的衣服看上去比剛剛看到那些傭人的更加高級一些。
他的活太密,沈南月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呢,怎麼來這兒了?”
沈南月指了指身後正在對峙的兩個人:“我陪好姐妹一起來的。”
好姐妹?
厲時深眯了眯眼,沈南月一個跟家裏人擠出租屋,且隻有一份普通工作的女人,居然跟許家大小姐是朋友?
“原來如此,要不下樓喝杯咖啡?”
沈南月看了眼一時半會還解決不了的許青棠,點點頭:“可以嗎?”
“當然可以。”
厲時深帶著沈南月下樓,他吩咐了一聲,擁人立刻恭敬的端上兩杯現磨咖啡。
正當此刻,沈南月的肚子不爭氣的響了一下。
按理說厲時深坐在對麵把這兒當自己家一樣安靜的喝著咖啡是聽不到的。
但他這個人洞察能力太強,他下意識就抬眸看過來——
沈南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她昨晚吃得少,今天一大早又被許青棠拉來捉奸,實在是......
“稍等。”
厲時深丟下兩個字走了,再回到餐桌上時,身後跟著的傭人已經將早餐擺好。
沈南月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
她微微傾身,壓低嗓音道:“厲時深,你在這兒工作待遇這麼好嗎?”
厲時深嘴角含著深深的笑:“我可是管家。”
“難怪啊。”沈南月自言自語道,“你身上氣質非凡,想來也是被這份工作培養出來的。”
厲時深嘴角輕輕一抽,小丫頭還真是好騙。
“吃吧。”
他一手托腮,忍不住的盯著沈南月看了起來。
她細皮嫩肉,小手白皙如凝脂,一雙眼清澈溫柔,透著一些靈動。
她這副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底層社會出來的......
沈南月低頭吃著早餐,忽然察覺對麵視線灼熱。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畢竟是她的新婚丈夫,在他麵前是不是要矜持一些?
“放心吃吧,我不看你。”
厲時深太精明,她動作稍有停頓他就能察覺到。
沈南月心裏微微一暖,男人起身離開了。
也許是怕她不自在吧。
她用完餐後,許青棠和江望也正好牽著手下樓。
剛剛劍拔弩張的兩個人此刻已經和好了。
沈南月心中暗罵許青棠不爭氣,卻又真心的希望她能夠得償所願。
“月月,我們說清楚了。夏藝初昨晚回國,他們在私人會所辦了接風宴,在場人很多......”
沈南月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她微微一笑:“那麼許大小姐,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了!”
“厲......厲時深?你在做什麼?”
身後的江望眼尖,一眼就看到厲時深穿著福叔的衣服出現在客廳。
他頓時笑起來:“別告訴我你要和福叔搶飯碗!”
正下樓的福叔一口老血險些吐出來。
厲先生吩咐了的,隻是他通知了城堡所有下人,卻唯獨忘了江先生這個大嘴巴。
福叔抬腿飛速往他這邊跑。
厲時深也難得的提起了心......
“江先生在說什麼?”
江先生?
江望笑的眉眼彎彎,難得聽到厲時深用這種語氣叫自己一聲“江先生。”
太稀奇了。
難道是因為這個少婦在這兒的原因?
不是!想當奸夫也不用這麼拚吧?
“厲時深,你今天可真奇怪。”
“你擠眉弄眼在幹嘛?”
“眼睛抽筋了,怎麼......——啊!”
話沒說完,他一聲慘叫。
福叔毫不留情的踩了他一腳堵住了他的嘴。
“啊!”
那隻腳上的疼還沒消散,另一隻腳也被踩了。
厲時深拿著江望的外套,他那雙狹長微挑的鳳眸含著“善解人意”的笑。
“江先生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