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短的一句話,讓許清歡的心臟徹底墜入穀底。
她撐著身子,走到了門外,給江啟言打去了電話,
“我想離開傅嘉明了。”
隻一句,電話那頭便傳來男人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但不是現在。等離婚冷靜期過去,你來接我。”
“好。”
江啟言是傅嘉明在商場上的死對頭,也是許清歡的竹馬。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但18歲那年,許清歡家道中落,嫁給了前夫。
兩人也因此斷掉了聯係。
再見麵,許清歡已經成了傅嘉明的妻子。
而江啟言一直沒有結婚,一直在等著許清歡。
如今,機會擺在了麵前,江啟言自然要好好珍惜。
不是懲罰嗎?
那她倒要看看,傅嘉明的謊言究竟能撒到什麼時候?
可她仍舊不敢相信,兒子許江江會真的這樣對自己。
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她想起了兒子皺眉的神情,想起兒子站在薑灩欣身旁時的驕傲,想起母子之間越來越遠的距離......
好像一切,都變得有跡可循了起來。
愣神時,身後已經傳來了傅嘉明的聲音,
“在和誰打電話?”
說著,許清歡在傅嘉明一臉疑惑中,轉身回到了屋內,
將手中的離婚協議書遞了過去,
“沒誰,隻是給江江的老師打去電話告知了這個消息。”
“這份協議,你簽了吧。我們......”
她還未講完,便看見傅嘉明將協議翻到了最後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以後要什麼直接跟助理講,不用搞這麼繁瑣。”
“畢竟......你剛失去了孩子,需要安慰。”
當晚,便是許江江的頭七。
按照風俗,許清歡應該在他死掉的地方燒些衣服。
懸崖邊,隻有許清歡一個人靜靜地跪在原地。
漫天的火光間,許清歡將兒子的衣服一件件丟了進去。
既然他們要跟她演戲,那她不介意奉陪到底。
衣服還未燒完,她便聽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為了驗證心裏的猜測,腳步驅使著許清歡尋著聲音一步步走過去。
果然,借著餘光,她看見了兩個赤身裸體糾纏在一起的身軀。
月色灑在薑灩欣的身上,四目相對,她眼裏滿是挑釁。
“啊!好爽!嘉明哥,這樣在野外和許清歡的雙重刺激下,爽嗎?”
“妖精!真是個妖精!我得好好治治你!”
“那嘉明哥是愛我?還是愛那個許清歡?”
“當然是愛你。許清歡那個老女人,連自己兒子都不喜歡她,又怎麼能指望我把她放在心上?”
......
曖昧的聲音伴隨著刺眼的畫麵似是一根根銀針紮進許清歡心中。
聽見兩人的對話,許清歡感覺整個人都被定住。
原來,他心裏是這樣想的啊。
眼淚落下來的瞬間,許清歡默默轉過了身。
“叮咚”一聲,手機裏收到一條陌生短信:
清歡姐,聽見了嗎?嘉明哥最愛的是我。所以,哪怕清歡姐現在在更年期,也還是把傅太太的位置讓給我。畢竟,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眼淚砸在手機屏幕上,許清歡想起結婚那天,
傅嘉明跪在床下跟她發誓,說會一輩子愛她,嗬護她,尊重她。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他都要和她在一起。
卻未曾想,原來…原來傅嘉明口中的幾輩子,不過區區幾年。
衣服燒完,許清歡便試著查看了一下許江江的電話手表在自己手機上的報告。
上麵顯示,許江江不僅還活著,甚至比在她身邊時,要乖順得多。
會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按時起床......
雖看不到具體的畫麵,但通過一個個的數據,
許清歡好似抱住了許江江一般。
她將手機緊緊攥在心間,無聲地留著眼淚,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隻要活著,媽媽就有機會帶你出去。”
哪怕那天事實已經擺在了自己眼前,但許清歡始終覺得,許江江不是那樣無理的小孩子。
所以她抱著最後一絲期待,等待著合適的機會拿到傅嘉明的手機,獲取許江江的消息。
所以在隔天一早,傅嘉明說要跟薑灩欣辦一場婚禮時,
許清歡隻是淡淡點了點頭,隨後又等待著機會。
“許清歡,你說好?你讓我跟薑灩欣辦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