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靳歡一愣，隨即冷笑：“好啊，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接下來的局勢開始微妙變化。

我依然輸多贏少，但偶爾能險勝一局。

贏回一件首飾，輸掉一塊手表；贏回信用卡，又輸掉一張存單。

我表現得像個標準的、逐漸失控的賭徒——輸時臉色慘白，贏時興奮得手指發抖。

酒精和刺激讓我看起來瀕臨崩潰。

沈澤川幾次想終止賭局，都被靳歡攔下。

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複雜，那裏麵或許有一絲愧疚，但更多的是不耐煩。

他大概以為，我還在用這種方式引起他注意，等著他像以前一樣，最後心軟來哄我。

直到我又一次贏下靳歡名下那家奢侈品買手店。

靳歡終於坐不住了。

她摔下手中的弓，轉身麵對我，眼睛發紅：

“沈南棠，你運氣不錯啊？敢不敢玩把大的？”

我端起旁邊不知誰的威士忌，仰頭灌下大半杯。

烈酒灼喉，燒掉最後一絲猶豫。

“怎麼不敢？你說，怎麼玩？”

沈澤川想開口，靳歡一把按住他：

“就下一局！我押上我名下所有的股份、房產、投資！你呢？敢跟嗎？”

全場死寂。

賭上全部身家。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我。

我垂下眼，沉默了整整十秒。

然後抬起臉，聲音平靜得可怕：

“好。我跟你。押上我名下所有資產——聞氏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四處房產，七項投資，以及剛才提到的南郊地皮。”

沈澤川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聲響。

“聞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輕輕笑了：“沈澤川，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怕了？”

靳歡也站起來，拉住沈澤川的胳膊：

“澤川哥，她自己要送，我們憑什麼不收？難道你還心疼她？”

她轉而瞪向我：“空口無憑！立刻叫律師過來，現場擬定協議，簽字公證！”

“可以。”

我答得幹脆，當著所有人的麵撥通私人律師電話。

半小時後，律師帶著公證員趕到。

我們三方在射箭館的休息室裏，簽署了這份以一場射箭比賽決定歸屬的臨時協議。

律師聲音幹澀地宣讀：“一局定勝負。三箭總環數高者，贏得對方押上的全部資產。”

靳歡率先拿起弓。

她顯然拿出了全部實力，每一箭都瞄準許久。

十環。

十環。

十環。

三十環滿環！

“我的天......”有人喃喃道。

“這還怎麼贏？除非她也三十環打平！”

“怎麼可能！歡歡是業餘射箭比賽的冠軍！”

靳歡激動地抱住沈澤川，又挑釁地看向我：

“聞玉，看來老天爺都站在我這邊呢。”

沈澤川也看向我，眼神複雜：

“玉玉，現在認輸，之前輸掉的那些，我可以幫你......”

我卻隻是靜靜看了他最後一眼。

然後安靜地拿起那把最普通的入門弓。

沒有專業姿勢，沒有長時間瞄準。

三箭射出，片刻後場內一驚呼，靳歡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