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像是被雷劈在原地。
他就這麼護著她。
這麼想要我死。
哪怕一分一毫的喘息時間都不給。
過山峰很快纏上來。
巨大的蛇身一點點收緊,我感覺全身骨骼快被碾碎。
卻眼睜睜看著他們收拾東西逃竄。
巨大的悲傷湧上心頭,我死死咬住嘴唇。
就在它馬上將我壓碎時,我迅速捅向它的七寸。
一瞬間,鮮血噴湧而出。
漫天惡臭之後,我成功掙脫出來。
我拖著過山峰朝他們逃走的方向走去。
他們顯然沒想到我還活著,圍著篝火吃燒烤。
“蕭哥,雲音死了你真不心疼啊?”
“她那是自作自受!”
“當初要是她乖乖‘救’我,我早就答應她的求婚了。”
“可她非見死不救,那給我的小怡償命也算是積德。”
眾人哄笑:“蕭哥好演技,我們都差點以為那是真炸彈了。”
細密的寒冰爬上我的心頭。
沒想到,我上一世義無反顧的換命。
我幾年的真情。
在他眼裏隻是一次試探。
求婚?
嗬。
我擦掉眼角的淚,將過山峰甩到他臉上。
“蕭逸禾,你要的命,我還回來了。”
他探頭,眼裏從震驚到心虛。
最後含著半分愧疚垂頭走到我身邊。
“阿雲,你居然還活著......”
我掀起嘴角:“怎麼?我死了就沒人能打擾你們,就合你意了嗎?”
“不......不是,你活著最好了。”
他不自然地撓頭。
我知道,他在說謊的時候最喜歡那樣。
眼裏泛起霧氣,我搶過他們手裏的野味。
“兵王需要補充體力,不好意思了各位。”
握著樹杈的手不停發抖。
我能感覺到手臂滋滋冒血。
剛剛不小心被過山峰的毒牙劃傷了。
不深,但致命。
我心下一橫,咬牙將那塊肉生生剜掉。
“阿雲,你......”
蕭逸禾眼底閃過心疼,慌忙去翻隊伍的醫療箱。
而陳子怡卻端來一大碗汙水。
“嫂子,這是剛接的天然水,消消毒吧。”
下一秒,她手一歪。
臟水全潑在我剛剜的傷口上。
我疼得齜牙咧嘴。
才發現水不僅臟,還是鹽水。
碗底還有未化開的鹽塊。
“啊,對不起嫂子,我隻是想幫你消消毒!”
她嘴上說著抱歉,手卻使勁戳進我的傷口裏麵。
湊到我耳邊:“雲音,剛剛給你機會你不死,現在,我讓你生不如死!”
我怒起,甩了她一巴掌。
卻在低下頭的瞬間,一隻腳將我踹出好遠。
“雲音!你可以拿我的命,但是你不可以傷害小怡!”
我劇烈咳出一口汙血。
眼睜睜看著他為她心疼地落淚。
我嘴角帶笑,眼裏卻不帶一絲溫度:
“好啊,那你的命,我要了......”
還沒說完,在毒素的侵蝕下,我暈了過去。
雖然已經剜掉一大塊肉,但毒素滲透力實在是太強了。
再走不出大山,不出三天,我就會全身器官衰竭而死。
可當我再次醒來時,細細密密的螞蟻爬滿我的臉。
傷口潰爛發膿。
我被扔到一邊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甩掉螞蟻,明顯感覺身體機能在迅速下降。
卻聽到了陳子怡提議再在這裏玩兩天的話。
我揪住蕭逸禾的領子,他是這個隊伍的領隊。
“蕭逸禾,再不出山,我會死的。”
陳子怡卻順勢纏住他的手臂,帶上哭腔:
“蕭哥哥,嫂子說得對,子怡不應該因為自己耽誤大家的行程。”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溫聲安慰:“傻瓜,這怎麼算耽誤呢,大家都很喜歡在這裏玩啊。”
隨後冷漠地麵相我:
“雲音,別拿你的命威脅騙我了,你就隻會這一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