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蛇頭劇烈掙紮。
林萱萱瞪大眼睛,嚇得渾身顫抖。
等她把蛇抓出來時,嘴巴已經被咬爛了。
“瘋子!你簡直是個瘋子!”
可隨即,她又露出抹詭異笑容。
“你以為我沒後手嗎?”
毒發很快,我們幾乎同時癱倒在地。
爸爸媽媽聞聲衝進來,看到眼前景象嚇得魂飛魄散。
他們抱著意識快模糊的林萱萱,哭喊著她名字,絲毫沒注意到我也蜷縮在地。
“救,救命。”
林萱萱顫抖著手,指了指裝蛇的編織口袋。
裏麵有一小瓶血清。
那是她為了防止被咬傷,特地準備的。
爸爸看了看我們兩個人,有些為難。
“給姐姐吧,她也不是有意放蛇咬我的,是我自己惹到妹妹,讓妹妹不開心了。”
爸爸聽到這兒瞬間怒了,不再猶豫,全部注射到林萱萱體內。
“快!快送醫院!”
接著抱起她就往外衝。
媽媽跟在身後,腳步沒有一絲停頓。
毒素讓我視線模糊。
兩人回頭,看了我一眼。
沒有擔憂,隻有狠戾。
“林小草!你太歹毒了!居然放蛇咬妹妹!”
“這段時間我們對你仁至義盡,可還是捂不熱你這顆超雄的心!”
“在家裏好好反省吧!”
話音落下,便毫不留情離開。
他們從小在農村長大,對毒蛇品種了如指掌,應該很清楚被咬後沒能及時治療,隻有死路一條。
反省就是讓我等死嗎?
我輕笑一聲。
那些短暫而又虛假的親情,差點讓我信以為真。
可悲的期待,比蛇毒更致命。
這一刻,所有血脈相連的牽絆,徹底斷裂。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留念。
我爬到床櫃旁,從裏麵拿出血清。
注射完後,給那人打去電話。
“嗯,我想好了,跟你走。”
電話那頭傳來張婆慈祥的聲音。
“好小草,早該這樣了,人生要為自己而活。”
張婆是精神病院的誌願醫生。
也是在我被折磨的最慘時,唯一一個伸出援手的人。
她得知我的情況後,總愛跟我說些大道理。
“原生家庭不好,就離遠點。”
“跟著我一起做誌願者,用自己的力量讓世界變得更好。”
可那時我被仇恨蒙蔽雙眼,從精神病院出來後,滿心隻想著複仇。
對付林萱萱,放老鼠毀容,淋開水報複。
而爸爸媽媽,被打的一個隻能永遠靠假牙,一個留下跛腳後遺症。
看著他們驚恐的眼神,我曾以為這就是勝利。
直到此刻,我忽然覺得。
以牙還牙的報複,真的讓我快樂了嗎?
沉溺在片刻的快意中,隻會讓我成為下一個他們。
我的人生還長,不想這樣浪費。
血清注射完後,身體恢複了很多。
早在幾天前,我就發現了那個編織袋,提前找張婆要了解藥。
至於編織袋裏的那瓶血清。
早被我換成了清水。
注射下去,下半輩子估計就毀了。
倘若林萱萱不害我,也不會自作自受。
張婆說讓我收拾收拾,明天下午來接我離開。
不過走之前,我還有個禮物要送給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我取出角落裏的錄音機。
這是專門為林萱萱安裝的。
正好錄下她親自訴說的走丟真相。
留給他們慢慢品味吧。
隻是我沒想到。
當晚。
林萱萱的豪門養父母竟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