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麵對我的陰陽怪氣,爸爸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舔了舔嘴角,嘗到股血腥味。
他抽出皮帶,準備把我吊起來打。
“夠了!還不嫌亂嗎!”
媽媽製止他,但卻不是想維護我。
“萱萱都受傷了,還管她幹什麼啊?”
妹妹的臉,被咬得坑坑窪窪,再不去醫院恐怕就要毀容了。
她這麼愛美,這可比死了還要難受。
“小畜生!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說完,三人急衝衝趕去醫院。
望著他們背影,我有一瞬間愣神。
其實曾經,我有個很好的家。
是所有人的心頭寵。
直到十歲時,我帶著妹妹去村口買糖吃。
我隻不過鬆了三秒鐘的手,妹妹就不見蹤影。
再也找不到了。
從此,我生命中所有光亮,也徹底消失。
爸爸媽媽無數次在深夜掐住我脖子,眼裏帶著滔天恨意。
“為什麼丟的不是你!”
妹妹生日在寒冬,每年的這一天我都要跪在她的畫像前懺悔。
燒的意識模糊時,他們冷笑著。
“你怎麼還沒死!”
我知道自己毀了這個家。
不敢哭,不敢反抗。
隻是用盡手段尋找妹妹。
我以為隻要我把她找回來,爸爸媽媽就能重新愛我。
可事實是,妹妹恨我把她從天堂拉到地獄。
而爸爸媽媽在愧疚下,把所有愛都給了失而複得的小女兒。
沒人願意愛我。
我仍然是家裏背負罪孽的外人。
隻配搖尾乞憐。
思緒飄回。
肚子有些餓了。
這些天一直吃的餿稀飯配硬饅頭。
林萱萱剛剛發瘋躲老鼠潮,不小心把自己心愛的兔子踩死了。
屍體還帶著餘溫。
扒皮,清理,下鍋,正好做麻辣兔頭。
在我啃完最後一根骨頭時,三人回來了。
爸爸目光從滿地帶血的毛發,轉移到我嗦手指的嘴上。
眼裏劃過絲驚恐。
就像我是什麼怪物一樣。
“林小草!你還有沒有人性!”
林萱萱透過紗布看到這一幕,立刻尖叫著哭起來。
“兔兔,我的兔兔!”
媽媽心疼摟住她,轉而對我厲聲命令。
“從今天起,你就是萱萱專屬傭人!”
“她臉上傷沒好之前,敢有半分怠慢我饒不了你!”
他們讓我給林萱萱端茶送水,喂飯擦身,甚至在她半夜折騰,也得立馬爬起來滿足她所有要求。
不等我回應。
林萱萱先趾高氣昂地讓我給她洗腳。
作為贖罪。
我小心服侍著,親手脫掉她的襪子,把她精心保養的腳放在水盆子裏。
林萱萱享受著我的卑微,故意用腳尖挑起水花濺我臉上。
還哼唧唧著。
“水這麼涼,想凍死我是吧!”
“你是廢物嗎?伺候人都不會!”
我歎了口氣。
“別急啊。”
接著從廚房端來剛燒開的滾水,趁她不備淋了下去。
淒厲的叫聲再次響徹整棟房子。
見她痛苦的樣子,我開始道歉。
“真不好意思,超雄症又犯了。”
“你說水太冷,我隻是乖乖聽話去加熱水而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爸爸氣的渾身發抖,愛女心切的他直接衝過來,將我按在地上打。
我想起兩年前被誣陷傷害妹妹時。
也是這樣的場景。
當時我心裏無比絕望,隻想著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但這次不同了。
我抓住他手臂,一個利落的過肩摔把他重重砸下,牙碎了滿地。
又將前來幫忙的媽媽踹倒,小腿直接折斷。
精神病院的兩年。
在無盡折磨中,我早不是那個嬌滴滴,隻會任人擺布的女孩了。
我看著地上驚愕的父母,平靜整理衣角。
“忘了告訴你們,在精神病院裏學了點格鬥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