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為被特聘回國整頓校風的榮譽校長,我決定提前去學術最腐敗的文學院旁聽。
第一堂課,我就被號稱“學閥”的博導陸時硯點名羞辱。
他將我的課本隨手丟進垃圾桶:“新來的旁聽生林柔柔是吧?去把圖書館的古籍全部翻譯,下課前做不完就永遠別再進我的課堂。”
他扶了扶金絲眼鏡,滿臉傲慢:
“別以為在國外讀了幾年書就了不起,在國內搞學術,人脈才是硬通貨!”
“我師兄可是學校主任,想留校任教得先學會怎麼給我當免費勞動力。”
全教室的學生都噤若寒蟬。
我正想反駁,他又拿出一疊厚厚的發票:
“下課後去把這些賬目都給我報了,順便把我太太的那個課題報告也代筆寫完,字數別少於五萬,寫好了我或許可以在我師兄麵前提一提你。”
我望著他道貌岸然的樣子,心中一片冰冷。
他大概還不知道,一個小時前那位主任師兄因為收受賄賂、以權謀私,已經被我開除了。
......
全班目光密密麻麻地落在我身上。
陸時硯手下那個叫李漫月的博士,捂著嘴發出一聲輕笑。
“孫導,您跟這種人廢什麼話,一看就是來混日子的窮酸鬼!”
我試圖講道理:“我是旁聽生,您的要求已經超出了教學範圍......”
“閉嘴!”
他粗暴地打斷我,聲音抬高八度,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
“在我的課堂上,我就是規矩!”
他視線落在我洗得發白的帆布鞋上,毫不掩飾的鄙夷。
“看你這窮酸樣,家裏湊錢讓你來鍍金不容易吧?要懂得感恩老師!”
李漫月立刻附和:“有些人啊,天生就是給別人當墊腳石的命。”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我和前排一個女生之間遊移。
瞬間,教室裏響起毫不掩飾的嘲笑聲,那女生羞愧地低下頭。
看著那女生桌上被翻到起毛邊的文獻,我的怒氣止不住翻湧。
我明白了。
這不是臨時起意派給我的任務,而是對另一個學生的羞辱。
“原來陸教授選學生還得參考家庭背景,你難道就不怕被校長知道嗎?”
沒想到,陸時硯不僅不收斂,反而愈發囂張起來。
“學校背靠金氏集團,我老婆是金氏校董,隻要我一句話就能讓你馬上退學!”
他隨手拿起我的檔案,勾起一抹自以為是的笑。
“金朝朝?A大畢業,原來是我的學妹啊,想用這種方式吸引我的注意?可惜我最討厭投機取巧的學生。”
他故意走到教室門口,當著所有人的麵撥通了電話。
“老婆,課堂上又有個女學生想方設法吸引我注意,還故意頂撞我......她還是我本科的學妹呢,八成是早就打聽好我的信息衝著我來的。”
“你放心,我當然不會給她們好臉色,我心裏隻有你一個。”
台下幾個他的心腹立刻附和。
“還想勾引陸教授,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
“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她不想上就滾出去!”
看著起哄的同學,我把所有的反駁和憤怒咽進肚子。
“我們之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陸時硯像是被這句話點燃,抓起桌上的牛皮紙袋精準砸上我的太陽穴。
“嗡——”
我眼前一黑,鮮血從額角滑落,砸在地麵上暈開一片。
看著倒在地上的我,他眼裏的瘋狂和暴虐不減反增。
他猛地掐住我的後頸,將我死死壓在發票前:“撿起來!”
“你的血弄臟了發票,報不了賬你擔當得起嗎?”
同學們的竊竊私語鑽進我的耳朵。
“惹怒金氏集團死定了,還不知道還要怎麼折磨她!”
“上次頂撞教授的那個男生畢業論文被卡了三年,最後退學了。”
我死死咬住嘴唇,強撐著撿起地上的發票。
陸時硯站在一旁,唇角微微上揚,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
擦掉眼角的血跡,我勉強對上他的視線。
“陸教授,我以學校名譽校長的身份問你。”
“你買的愛馬仕絲巾屬於哪一項學術研究的報銷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