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傳出我才是當朝長公主後,哥哥當晚就灌醉我,爬上我的床。
第二天夥同全家逼我招他做駙馬。
他深情地握著我的手:
“阿鈺,其實我很早就對你心生愛慕,隻是礙於咱們是兄妹,才不敢表明心意。”
“既然大錯已然鑄成,嫁給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爹娘圍在一旁附和:
“是啊阿鈺,你已經失了身子,嫁給銘業是最好的選擇。”
“就算你是公主,做二嫁女也是要被夫家恥笑的。”
表妹扶著平坦的小腹,在一旁哭哭啼啼地抹淚:
“姐姐,我已經懷了表哥的孩子,可他心裏有你。”
“我甘願跟你進宮,以後你做大,我做小。”
我看著這一家子妖魔鬼怪。
隻覺得荒唐至極。
ber哥們,你要是真睡了我。
就沒發現。
我是男的嗎?
1
周銘業緊緊攥著我的手,目光溫柔中帶著深情,深情中帶著油膩。
看得我直惡心。
我一個用力,將手抽出來:
“撒這種謊沒意義,但凡你脫了我的衣服......”
話沒說完,我這位好哥哥跪在床下啪啪扇了自己兩巴掌。
“阿鈺,我知道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一切都是我的錯。”
“但你不要否定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頭皮一陣發麻。
我一個直男,平日裏在後宅深居簡出,連話都沒和他說過幾次,哪來的邪門感情。
連忙出聲喝止:
“讓我把話說完,你但凡脫了我的衣服,就該知道我是......”
誰知,旁邊又是清脆的兩巴掌。
蔣夫人跟著她的寶貝兒子跪下,一雙美目含淚瞪著我:
“阿鈺,我知道是我教子無方,縱容銘業對你做了這種事。”
“但你當真不顧念我周家對你的養育之恩,不顧念你和銘業的青梅竹馬之情,我們這樣求你,你也要棄我們於不顧?”
好大一口鍋扣下來。
周父見狀也陰沉下臉色,將一本冊子扔進我懷裏:
“好了,周鈺,就算你是公主,失身這種事,也不能裝作無事發生。”
“你和銘業的婚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嫁妝按這個準備就好。”
書頁攤開。
上麵幾行墨跡未幹的字躍入眼簾,看得我倒抽一口涼氣。
白銀二十萬兩。
黃金十箱。
另讓周父升到中書侍郎,周銘業空降驃騎將軍。
還要給表妹蔣雪求一個誥命,讓她和我平妻。
這哪是把我當公主啊。
這是拿我當許願池的母王八。
呸呸呸,老子純爺們,就算是王八也是公的。
我一言難盡地看著周父:
“當你家媳婦的標準是不是太高了?”
“你說讓蔣雪也嫁進來,她也要出這麼多?”
“那當然。”
蔣雪清純的小臉上帶了幾分得意。
“我這邊畢竟做小,嫁妝白銀十萬兩,黃金五箱,感謝姐姐幫我添喜氣。”
我一臉懵地指著自己的鼻子。
“你說我?你嫁妝找你爹啊,讓我出幹嘛?我是你爹?”
蔣雪的表情僵硬一瞬,隨即捂住肚子泫然欲泣:
“姐姐,我已經讓你做正妻了,孩子生下來便要叫你娘,隻能叫我一聲姨母。”
“如果你連這點錢都不願出,怎麼能做得了周家的大夫人。”
我滿心無語。
除了無語,被糾纏的火氣也冒出了頭。
那本禮單冊子被我放到燭台上,一把火點燃。
紙張燒得劈啪作響,最後成了一縷青煙。
我的臉色冰冷如霜:
“那就不做唄?當我稀罕?”
“要不是你家確實養了我這十來年,我早就叫人把你們砍了。”
肅殺的話語讓屋內氣氛一凜。
本來還想撒潑打滾的兩個女人一口氣都不敢出。
周父的麵皮跳了跳,額角滑下一顆冷汗。
看來這個時候,他們總算記得,無論如何我爹都是當朝皇上,不是他們幾個平民百姓可以碰瓷的。
周銘業強笑兩聲,取過披風披在我肩上:
“阿鈺,別生氣。”
“我的心都是你的,就算你一分嫁妝不出,我也會對你負責。”
他和滿麵委屈的蔣雪交換了幾個眼色。
也不知道兩人是達成什麼共識了,女人不情不願地朝我認錯,也將她那份嫁妝單子燒了個精光。
我實在懶得看他們郎情妾意。
隻涼著聲音詢問:
“周銘業,你是真心想跟我回宮,無論什麼身份?”
“當然。”
他滿目堅定:“我這生為你周鈺馬首是瞻,你在哪,我就跟你到哪。”
我涼薄地扯了扯嘴角。
他這種姿色,我養麵首都不挑這樣的。
還指望贅進我太子府?
如果說公主還可以帶個駙馬回宮,我身為太子,能隨侍我入宮的,大概也就是太監了吧?
2
周家幾次三番想催我在周府先成親。
這樣父皇接我回去的時候,周銘業的身份也算是名正言順。
都被我給擋回去了。
父皇遣人送信給我,說當年暗害我母後的舒妃召集了家族最後一批勢力。
他會在三日內絞殺幹淨,讓我暫時在周家避避風頭。
當年舒妃趁我母後生產,請了苗疆十位大巫暗殺。
要不他們也不會對外聲稱是生了個女孩。
還將剛滿月的我交給當時還是宮女的周老太君,讓我裝作女孩養大。
想到那個對我家鞠躬盡瘁的老夫人。
我一時有點猶豫,還要不要將她唯一的血脈給做成一隻閹雞。
誰知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一盞滾燙的茶直愣愣潑醒。
臉上瞬間燙出幾個血泡,一碰就疼得老子想殺人。
我睜眼對上站在床前的蔣雪。
滿嘴都是咬牙切齒:
“你想死嗎?”
這女人在侍女的攙扶下施施然坐下。
“周鈺,雖說以後明麵上你是大,我是小,但我生下的可是周銘業的嫡長子,堪稱一聲嫡庶母。”
“以後你每天早上起來,必須給我奉茶。”
“今天你失了規矩,必須得漲點教訓,否則以後進宮也是讓人看笑話。”
我簡直要被氣昏頭了。
“就算周銘業能當上駙馬,那也是外人,給公主提鞋都不配。”
“更何況你了?還嫡庶母,我呸,什麼東西。”
蔣雪被我一口唾沫吐到臉上。
大驚小怪地吵嚷起來:
“你竟然敢冒犯我,還對咱們的夫君不敬,去,給我教訓她。”
“現在還沒當上正式的公主呢就這麼囂張,以後入宮可還了得。”
她身邊那幾個丫鬟便要來抓我。
我也顧不得身上衣服還沒穿利索,上去就給了她們一人一巴掌。
最瘦的那個直接被我從床前抽到了門口。
蔣雪嚇得站了起來:
“你,你力氣怎麼這麼大?!”
然後耳根莫名紅了,還對著我陰陽怪氣:
“胸這麼平。”
“難怪銘業說睡你跟睡一根木頭似的,沒有半點風情。”
我至今不知道那晚上發生了什麼。
但我知道她在發癲。
我按著抽痛的太陽穴:
“給你三個數的時間,給我跪下磕三個頭。”
“否則,你全家都要給你陪葬。”
蔣雪臉色煞白。
她磨了磨後槽牙,似乎想將我碎屍萬段。
隻是一時之間不敢動彈。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周銘業的聲音:
“阿雪?你怎麼在周鈺房間裏?”
3
說是遲那時快,這幾天一直捂著肚子裝嬌弱的蔣雪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一邊對著我磕頭,一邊錘自己的肚子:
“對不起姐姐,我知道你是長公主殿下,我根本不配和你嫁給同一個丈夫,我的孩子也不配喊你一聲娘。”
“那不如就讓我們娘倆死在這裏吧。”
我皺了皺眉,冷聲提醒:
“別發癲。”
“要不以後後悔的是你自己。”
可蔣雪卻對我露出個陰惻惻的笑:
“周鈺,別以為你是公主就了不起了,不過是個被男人玩爛的貨罷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以後周銘業就是你的天,他是你男人,他說朝東你就不敢朝西。”
“你說,咱們之間,他會選擇誰呢?”
我不知道他要選誰。
但我知道,她繼續摧殘自己肚子上那二兩肉。
周家恐怕是要斷子絕孫。
果然,周父和蔣夫人匆匆趕到的時候。
蔣雪捂著肚子癱在周銘業懷裏哭,滿嘴都是我如何欺負了她,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等三人合力要將她扶起來,女人尖叫一聲。
隻見猩紅的血液從她雙腿間滑下,瞬間就沾濕了衣裙。
蔣夫人尖叫一聲,差點暈倒。
周銘業上來死死握住我的手:
“你這個毒婦,你到底對阿雪做了什麼?”
我翻了個白眼,一個字也沒說。
反正他這個豬腦子是不會信的。
果然,等不到我的回應,周銘業自己補全了故事線:
“我真是沒想到,知道自己是公主後,你會變得這麼惡毒。”
“僅僅是看不慣長子是阿雪生的,你便要對她下毒手。”
“周鈺,我是你的夫君,我有義務管教你,以後省得丟皇室的臉。”
我神色一凜。
隨即一拳揍在了周銘業臉上。
他算什麼東西?
也配替我的父皇母後來教訓我?
周銘業被我這拳打懵了,他直直後退了兩步,不可置信地盯著我,隨即往掌心裏吐了口血水。
隻見手上瞬間多了個半截的大板牙。
男人嘴角抽了抽。
根本想不到,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能給他直接幹成一個說話漏風的殘廢。
周銘業氣瘋了,他用手指著我:
“把她給我摁院子裏!我要替我死去的孩子報仇!”
4
院子裏的家丁一齊朝我衝來,足足有三四十人,根本不是我能對付得了的。
我沉下臉,冷聲嗬道:
“薑十六,薑十七!”
可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可以一當百的暗衛竟然半點影子也沒見。
我心下一沉,隻覺得事情有點不對。
就像那天,周銘業混進我的房間,我毫無所覺。
今天遇到這種緊急時刻,我身邊竟無人保護。
難道是出了內鬼不成?
不等我想明白,那些家丁已經將我摁倒。
他們臉上個個都掛了彩,極不耐煩地吐了口唾沫:
“這臭丫頭力氣怎麼這麼大,好像還是個練家子,險些讓她給跑了。”
眼看著被綁到板子上,我的眼刀飛到了周父臉上:
“周明海,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身份,難道你不怕被誅九族嗎?”
周明海臉皮哆嗦了一下。
目光落到周銘業身上,又挺直了腰杆。
“你都已經是我兒子的女人了,就算誅九族,你也跑不了。”
我簡直要被這幫文盲給氣死。
可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鞭子就狠狠揮到我身上。
我猝不及防,沒忍住痛呼出聲,隨即死死咬住了牙關。
總不能裝了這近二十年女人,就真成了嬌滴滴的小娘子了。
這個時候叫出聲,隻會讓我更屈辱。
周銘業從家丁手裏接過鞭子:
“爹,少跟她廢話。”
“這個周鈺就是個白眼狼,咱家養了她快二十年,你看她對咱們有一點尊重嗎?”
“聽說自己可能是公主,這個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不給他打服,咱們永遠都得被這個女人踩在腳底下。”
聽見他這麼說,周父最後一絲猶豫也沒有了。
還找人搬了個凳子,事不關己地看戲。
周銘業用鞭柄挑起我的下巴:
“我也不難為你,三十鞭子,換我孩子一條命。”
“算下來還是你賺了,公主殿下。”
我扭頭就咬在他手上。
給這蠢貨痛得哇哇大叫,被我直直從手上咬下一塊肉來。
周銘業將鞭子揮舞得虎虎生風。
那條沾了鹽水的鞭子,幾下就將我身上單薄的寢衣抽成了爛布。
我能聽見那幫家丁在議論:
“真不愧是公主啊,細皮嫩肉的,這輩子沒見過這麼白的女人。”
“不過這身材也太差了,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
“哎?你看,這好像比大少爺還高幾分呢?女人有長這麼高的嗎?”
周銘業越聽越煩躁。
直接將一個家丁拖過來,讓他當眾脫褲子。
我瞳孔驟縮:“你瘋了?”
周銘業捏著我的下巴,眼中一片瘋狂:
“你不是一直不認咱們的一夜春宵嗎?”
“今天,我就讓所有人看著,你是如何清白被毀。”
“以後最好乖乖聽我的話,否則,就算你是公主也要被浸豬籠。”
我拚命掙紮起來。
不顧背後的傷口崩裂,被血染成血人。
濕滑的血液布滿了我全身,他們試圖將我摁下,卻幾次被血液滑了手。
一時間,後院的叫嚷聲不絕於耳。
去山上禮佛的周老太君本來不想管後宅的事,她舟車勞頓,隻想回房間休息。
可那聲音實在太吵,她不滿地問一旁的嬤嬤:
“那邊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銘業又闖了什麼禍,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
嬤嬤笑著解下她的鬥篷:
“沒事的老太君。”
“銘業少爺前兩天強占了阿鈺小姐的身子,咱們和皇家喜事將近了。”
“我聽說,阿鈺小姐犯了點錯,這會兒正立規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