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兒子得意看我,一副大仇得報的樣子。
“壞媽媽,不許你欺負豔紅阿姨!”
老公從鼻腔裏傳來兩聲冷哼,隻是幹看著。
我粗粗掃了他們一眼,既然這樣,那就都別吃了。
“嘩啦......”
盤子叮當碎了一地。
老公趕緊躲開餐桌,眼底冒出怒火,暴跳如雷。
“許瑤,你瘋了!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了嘛!”
我冷笑,到底是誰不好好過日子。
躲進臥室,懶得再聽他們三個對我的控訴。
我迫不及待拿起房產證書,改到了媽媽名下。
又聯係了金牌律師。
當問及孩子撫養權時,我平靜到冰冷。
“給男方吧,我不要。”
安排好一切,我拿起毛巾,擦幹剛洗好的臉。
突然,刺痛襲來。
毛巾裏藏了三根細小銀針,深深紮到肉裏。
還沒等我細想,老公在外麵瘋狂敲門。
他耐著性子。
“許瑤,你出來收拾收拾,剛剛的事情隻當你情緒不好,我不跟你計較。”
我當即打開門,把毛巾甩在他身上,指著臉上還在往外汩汩冒血的傷口。
“穆明昊,我的毛巾裏怎麼會有針頭!”
目光掃過沈豔紅,她心虛地躲開了我的審視。
老公眉頭上揚,並沒有放在心上。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不小心把臉紮破了,還要賴別人嘛!”
沈豔紅咧了咧嘴。
“對不起,是我不好,打掃的時候可能沒注意......”
老公粗聲打斷。
“不用理她!”
鮮血順著臉頰流下,有幾滴滴在老公鞋麵上。
他下意識往後撤了下腳,語氣稍柔和。
“客廳就先別收拾了。”
“我有台緊急手術要做,你自己去醫院包一下吧。”
我機械點頭。
老公是主刀醫生,他的病人永遠排在我前麵。
生穆揚的時,他說有台手術推不掉。
留我自己硬生生在產床上挺了十多個小時。
之後,聽著媽媽抱怨,我也隻是笑笑。
這麼多年,我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
打車到醫院包紮,在繳費處,卻突然看見了原本應該在做手術的老公。
他眉毛擰成一團,正拿著單據,跟一個人急哄哄爭執。
“我朋友情況很緊急,就不能讓我插個隊嘛!”
插隊,真可笑。
老公生平最討厭插隊的人。
真不相信這話能從他嘴裏說出來。
抬眼,四目相對。
老公拿著收費單子,欲言又止。
我笑得坦然,直勾勾盯著他問道。
“你不是有重要手術嘛,怎麼在這兒?”
老公動了動喉結,略組織了下語言。
“哦,豔紅手臂感染發炎了,自己一個人來,實在不方便…手術,安排給其他醫生做也可以。”
臉上笑容僵住,內心卻更釋然了。
原來......手術也不是非他不可。
手機傳來提示,學區房過戶和離婚協議均已擬好。
我沒再言語,轉頭去商場買了我加購物車半年多的高定美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