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是得病的是親家母，你們還會這麼說嗎？”

聽到這兒子和兒媳婦瞬間炸了。

幾乎異口同聲地對我大吼：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

親家母也紅了眼，“芳華，我知道你生病難受，但是你就這麼看不得我好嗎？”

“如果是我得了，我肯定也不去醫院，怎麼能拖他們小兩口的後腿呢？”

眼看她情緒低落，兒子兒媳趕忙跑到她的身後拍著她的肩膀，同時數落我。

“媽，你看你，大好的日子說什麼呢？快道歉。”

我沒有理他們，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許蓉花。

“希望你說的是實話。”

江媛惡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將許蓉花攙扶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故意提高音量的說道：

“媽，咱們不和某些人計較，反正過段時間咱們就去旅遊了。”

“眼不見心不煩！”

趁著她們母女兩個在客廳說話，我看向了還在喝酒的兒子。

他察覺到了我的視線，卻也隻是抬頭說了一句：

“媽，你待會記得收拾一下碗，我和媛媛待會兒還要陪她媽媽散步。”

我淡淡地回答道：

“你們不是很孝順嗎？那這碗你們洗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媽，我們白天上班已經夠辛苦了，你天天在家什麼也不幹，洗點碗還挑三揀四的。”

我失望極了，也不想再忍耐了。

“哦，原來平時我在家裏做的活你們是一點沒看見啊，別人有夜盲症，你們有白盲症是吧......”

兒子不耐煩地打斷了我。

“都做了多少年了還斤斤計較，這不就是為人父母的本分嗎？你既然是我媽，這些就是你應該做的。”

“隻有兒孫好了，等你以後老了才能照顧你啊。這是別人哭著都求不到的福分啊，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這福我是享不了了，你們另找別人吧。既然你們看起來這麼不需要我，我就回老家吧。”

我聽不下去了，丟下一句話，起身就想要離開。

“今天這頓飯花了我1500塊，這個月的夥食費隻剩300了，我這1200塊當借給你們，你們記得還我。”

江媛立馬不幹了，站起來就對著我大喊：

“什麼意思？這頓飯你不是也吃了嗎？憑什麼讓我們掏錢？”

“既然你吃了，你又怎麼了？都是一家人，這麼計較幹嘛？”

我無語地瞥了她一眼，指著碗裏的雞皮。

“我碗裏隻有一塊你媽夾給我的雞皮，而且我也沒有動筷子，這就是你所謂的吃了？”

“今天這頓飯是慶祝我得癌的嗎？居然要我付錢。”

江媛被我噎了一下，但還是繼續扯著她的歪理。

“我媽從小把我帶到大也不容易，吃我們一頓飯怎麼了？”

我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原來是把你從小養到大，還以為是養我呢，我要這麼盡心盡力伺候。”

我看著她逐漸氣急敗壞的神色，不想繼續聽到這些煩人的聲音，拿著手機就出了門。

然後毫不猶豫地點開購票網站，訂了一張回老家的高鐵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