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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降臨，明德高中食堂早飯都被凍得邦邦硬。

作為全班家裏開早餐店的唯一走讀生。

我低於市場價，給全班同學帶了一個月的早飯。

極寒天氣裏，我每天四點起床幫忙。

這樣才能在六點早讀前，讓同學們吃上熱乎飯。

大家都非常感謝我。

知道我是貧困生，還會多給幾塊跑腿費。

這項業務甚至開始往全年級擴展。

直到食堂負責人的女兒周薇兒轉進我們班。

她皮笑肉不笑，把紙幣拍在我桌子上：

“我要五塊錢的醬香餅。”

......

生意上門，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我搓了搓長滿凍瘡的手，接過這錢。

次日淩晨五點五十分。

我抱著保溫箱艱難地踏進校園。

“瑤瑤，我來幫你！”

周薇兒笑意盈盈跑來。

不等我拒絕，她伸手搶走我懷裏保溫箱。

“啊！”

保溫箱被她故意弄翻了。

滾燙的熱粥潑了我一身。

周薇兒驚呼著後退兩步。

甚至還把腳邊保溫箱蓋子踢遠了些。

“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周薇兒蹙眉，劈頭蓋臉指責我。

我愣在原地。

周薇兒還好意思怪我？

如果不是她搶，我能弄翻嗎？

滾燙的粥順著袖口，燙得我手臂都刺痛。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

又湧出一堆住宿生。

他們跑來挽住周薇兒。

“薇薇，你沒事吧？”

周薇兒眼圈一紅，指向我委屈道：

“我就是好心，看她抱得那麼吃力想幫忙。”

“誰知道她反應那麼大，好像我要搶她生意。”

“這粥多燙啊，剛剛燙死我了。”

聚過來的同學越來越多。

很多都是我們班裏的老客戶。

“沈瑤瑤，你這也太不小心了。”

生活委員皺著眉，率先開口：

“大家的早飯怎麼辦？”

“是啊，我早上都沒吃，就等著這口呢。”

“食堂的饅頭又邦邦硬。”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抱怨。

隻有周薇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不是這樣的。”

我攥緊凍得發麻的手，大聲道：

“是周薇兒突然過來搶，她沒拿穩......”

周薇兒卻拔高嗓音打斷我。

“你還不承認嗎？”

“大家全都看見了，我是去幫你！”

“是你自己沒抱穩，還想賴我？”

“沈瑤瑤，我知道你家裏困難，做點小生意不容易！”

“可你也不能這樣啊，這些早飯都是同學們付了錢的！”

好一個倒打一耙。

我喉嚨發緊。

同學們目光裏全是對我的不滿。

解釋的話硬生生堵在胸口。

我知道，我百口莫辯。

我垂眸，深吸了口冷冽的空氣。

“對不起。”

我把手伸進口袋裏。

掏出一個塑料袋。

裏麵全是皺巴巴的紙幣。

“今天的早飯錢，我退給你們吧。”

在眾人注視下，我開始一份一份地數錢。

寒風裏，我的手指不太靈活。

周圍安靜下來。

有同學臉上露出不忍，別開目光。

也有同學不要退錢，默默離開了。

但沒人替我說話。

數到周薇兒那份時。

我抬頭，把五元紙幣還給她。

周薇兒嫌棄地捏著紙幣邊緣。

“沈瑤瑤，你自己下次小心點，別毛手毛腳了。”

“還好這是學校，否則可不是照價賠償這麼簡單了。”

大家三三兩兩地散了。

周薇兒也被幾個女生簇擁著離開。

我沉默地收拾殘局，眼眶濕潤。

這時，我的手機響起。

我被拉入一個群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