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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白色的天花板。

滴答滴答的儀器聲。

我沒死。

但我寧願我死了。

因為我看見林悅坐在床邊。

她手裏拿著那個裝滿強效止疼藥的塑料袋。

還有那張皺皺巴巴的診斷書。

她的眼睛腫得像桃子。

妝全花了，黑色的眼線暈開。

見我醒了，她死死盯著我，聲音沙啞得厲害。

“三個月？肝癌晚期？”

“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瞞到死嗎？”

我虛弱地笑了笑。

想抬手給她擦擦眼淚，卻發現手上插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