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弟弟一天比一天胖。
我的胸口也一天比一天疼。
而爸爸媽媽的注意力也永遠都在弟弟的身上。
每晚睡覺時,我都偷偷在許願,許願自己生日這天能快點到。
因為隻有到我生日這天,爸爸媽媽才會短暫的愛我一天。
生日當天,媽媽說今天下班會給我買一個很好看的蛋糕。
我開心了整整一天,就連下午給弟弟當陪練時,都覺得胸口沒那麼痛了。
可晚上媽媽回來,手中拿著的卻不是蛋糕。
是弟弟想要的遙控騎車。
我期待了一天的願望,瞬間破滅。
可是我還是不甘心的走到媽媽麵前,小心翼翼的問媽媽,蛋糕呢。
媽媽卻漫不經心的說,「手機沒電了,身上帶的現金隻夠給你弟弟買遙控騎車的。」
說完,媽媽繞過我,將遙控汽車遞到弟弟手中。
我看見弟弟玩的不亦樂乎,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落下。
而這次,被媽媽看見了。
下一秒,一個巴掌就重重的扇在了我的臉上。
「哭什麼哭?不就是沒買蛋糕嗎?這也值得你哭?」
「你看我和你爸爸,這麼多年還過過生日嗎?」
「現在家裏開銷這麼大,你就不能懂點事?」
我低下頭,扣著自己毛衣上起的一顆又一顆球球,再一次輕輕的點了點頭。
弟弟沒出生以前,家裏經濟情況也不好,但每年過生日,爸爸媽媽還是會給我買蛋糕,不管多貴都買。
他們圍著我,給我唱生日歌,許願我新的一歲越來越好。
可是,我沒有越來越好。
他們送我去學唱歌,我唱的沒有其他小朋友好聽。
送我去學跳舞,老師也說我沒有天賦。
送我去學畫畫,培訓班的姐姐委婉的說:“孩子在色彩辨別上有一些先天的不足。”
甚至幼兒園學的算數和識字,我也永遠是最後一個學會的。
爸爸媽媽對我失望,媽媽不再抱著我給我唱搖籃曲,爸爸也不再陪我玩積木。
現在,我連生日蛋糕也沒有了。
爸爸已經看完了一場球賽,弟弟也吃完了三大盤炸雞。
可是我還是沒能扣完毛衣上的球球。
怎麼可能扣的完呢。
這件毛衣已經是四年前的了,早已緊的不能再緊。
但是我沒有別的毛衣了。
胸口好像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