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為公司新挖來的人事總監,我按照勞務合同給老板的小舅子隻發了三千底薪。
“老子每個月拿總監級別的工資,你居然敢隻給老子發三千?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冷聲:“你沒有任何實際績效,還遲到早退,整天在工位打遊戲。”
“並且時常騷擾女同事,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按合同辦事。”
老板小舅子當場掀桌,反手把工資條發到了網上。
他哭訴我職場霸淩,剝削底層員工,還要潛規則他。
不明真相的網友對我口誅筆伐,我被瘋狂的人肉,最終精神崩潰跳樓身亡。
再睜眼,我回到了核算績效的這一天。
看著還在王者峽穀遨遊的老板小舅子,我反手開啟全天候工位直播。
“來,家人們,沉浸式體驗‘月薪3000’的辛苦工作內容!”
這班讓他上,工資讓幾百萬網友來定!
......
“草!輔助你是死人啊?這就死?”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我猛地睜開眼。
眼前是堆滿文件的辦公桌。
不遠處,一個穿著花襯衫的黃毛狂戳屏幕。
陳浩,老板的小舅子。
也是上輩子逼死我的罪魁禍首。
上一世,陳浩入職一個月,遲到早退,上班打遊戲,騷擾女同事。
業績是零,投訴信倒是收了一厚遝。
我按照公司規定,扣除了績效和全勤,隻發了他三千塊底薪。
結果陳浩當場發飆,他把工資條發到網上,剪輯視頻,哭訴我職場霸淩。
不明真相的網友對我人肉,有人往我家門口潑油漆。
有人給我寄死老鼠,我精神崩潰,試圖找梁偉幫我解釋。
梁偉卻說:“小浩還是個孩子,你跟他計較什麼?為了公司名聲,你先辭職吧。”
我被掃地出門,陳浩卻帶著人堵在我的出租屋門口,直播羞辱我。
我受不了屈辱,從十八樓一躍而下。
臨死前,我看到他們臉上得逞的笑容,頓時想起這家公司的種種不合理之處。
公司名為“貿易公司”,實則是個洗錢窩點!
老板梁偉利用這家公司,這幾年至少吞了國家兩千萬的退稅補貼。
“安姐,發什麼呆啊?”
一道油膩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
陳浩頭都沒抬,繼續打著遊戲。
“我姐夫說了,這個月工資給我按總監級發,兩萬八,少一分我砸了你辦公室。”
周圍的同事紛紛低頭,裝作沒聽見。
我心裏不屑冷笑.
兩萬八,冥幣你要不要?
我拿起手機,悄悄打開了一個新注冊的直播賬號。
鏡頭對準了陳浩。
直播間剛開,隻有幾個人進來。
【這是幹嘛?上班睡覺?】
【這哥們挺愜意啊,老板親戚吧?】
我沒說話,隻是默默把一份績效表放在了鏡頭前。
然後,我走到陳浩麵前,臉上掛著微笑。
“陳少,打擾一下,這個月工資條您簽個字?”
陳浩不耐煩地揮手。
“簽個屁!直接打卡裏!別煩我,這波團戰關鍵著呢!”
我提高了音量。
“可是梁總說了,公司最近查考勤查得嚴,您這個月缺勤28天......”
“草!”
陳浩猛地把手機往桌上一拍。
他麵目猙獰地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
“安悅你是不是犯賤?我姐夫開的公司,你管我?”
“考勤?就是給你們這些臭打工的定的”
直播間的人數開始跳動。
【臥槽,這麼囂張?】
【這麼罵人就太過分了吧。】
【這是哪家公司?避雷!】
我忍住心裏的惡心,故作委屈。
“可是陳少,您這天天打遊戲,別的同事會有意見的......”
陳浩嗤笑一聲,他環視一周。
目光所及之處,所有同事都把頭埋得更低了。
“意見?誰有意見?站出來我看看!”
沒人敢說話,整個辦公室死一般的寂靜。
陳浩得意地看著我,一口痰吐在我腳邊的垃圾桶上。
“看見沒?這就是地位。”
“趕緊把錢給我轉過來,不然今晚我就去你家,教教你怎麼做人。”
他眼神下流地在我身上掃了一圈。
直播間瞬間炸了,彈幕刷得飛快。
【報警!這是性騷擾!】
【太惡心了!這男的誰啊!】
【主播別怕,我們給你錄屏了!】
我看著不斷上漲的人氣,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