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醫生和護士匆匆趕來,診斷後得出結論。
“是古墓中殘餘的毒氣,需要立刻配製解藥。”
可很快,隔壁病房也傳來了呼喊。
原來杜月容也吸入了毒氣,可醫生剛剛配製好的解藥,隻剩一份了,如果現在配,恐怕來不及了。
獲得解藥不及時的那個人,重則喪命,輕則殘疾。
一時之間,場麵陷入了僵硬的境地。
蔣宴京看了眼懷中暈倒的杜月容,又看了眼病床上的邊梔,當機立斷下決定。
“救我未婚妻。”
醫生很為難,他看了看邊梔,“可是蔣先生,邊女士的症狀看起來更嚴重一些,您知道的,這個年紀的人很容易被一場病痛奪去生命,更何況她還有食物中毒的先例。我們,擔不起這個責任。”
聽到食物中毒幾個字,蔣宴京一陣恍惚,他看著麵色蒼白的邊梔,手指無意識地蜷縮。
懷中的杜月容轉醒,握住他的手,淒切哀求。
“阿宴,救邊姐姐,我欠她的已經太多太多了。”
蔣宴京心中一痛,下定決心。
“救我未婚妻,一切責任我來承擔。”
邊梔稍微有些意識,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她苦笑一聲,眼淚從眼角流下。
還有七天,她就能離開這裏了,她回去以後一定要遠離蔣宴京,此生不見。
她眼睜睜地看著醫生將藥劑注射進杜月容的身體裏,強烈的求生意識和恨意讓她翻下床一把打翻了解藥。
哢嚓!
唯一的解藥就這麼碎了。
邊梔眼底湧現出強烈的快感,她哈哈大笑,“既然不救我,那她也別想活。”
蔣宴京的臉色頓時如寒冬裏的湖水般冰冷,他一把捏住邊梔的手腕,“你是不是瘋了!我早該看出來你就是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你恨不得月容死!”
邊梔嗤笑一聲,忍著疼痛仰起頭來看著他,眼底多了幾分陌生。
“是啊,我就是巴不得她死,有本事你就陪著她一起去死!”
緊接著,邊梔就被蔣宴京狠狠摔在了地上,她痛的爬不起來,五臟六腑好像都扭曲在了一起。
“解藥來了!”
醫生站在蔣宴京身後,小心翼翼道:“蔣先生,我們已經研發出了足夠他們二人用的解藥。”
蔣宴京充耳不聞,看著趴在地上的邊梔,內心一股無名火燃起。
邊梔總是這樣,那年他成為邊梔的童養夫時,她就是這幅高高在上的模樣。
哪怕到了今天這種處於劣勢的地步,她還是這麼清高。
蔣宴京真的很想把她的心臟剖開看看,裏麵到底是不是也刻著高貴二字。
他手臂的青筋崩起,片刻後,嗤笑一聲。
“既然嘴這麼硬,那你就硬抗吧。”
說完,蔣宴京就再次向醫生重複。
“救我未婚妻。”
醫生沒辦法,隻好給杜月容注射藥物。
邊梔眼睜睜地看著解藥被注射進她人的身體,自己卻被毒素折磨地痛苦不堪。
她死死地攥住被單,才不至於痛呼出聲。
沒多久,邊梔眼前一片黑暗。
她,看不見了。
邊梔下意識拉住床邊人的袖子,語氣帶著些恐懼。
“我看不見了,我…”
還沒等她說完,她的手機就被狠狠甩開,身體撞在了床上,發出一聲悶哼。
蔣宴京看著邊梔失去焦距的眼睛,一愣。
難道他真的錯怪邊梔了?
“你的眼睛......”
還沒等他說完,就被女人一把抱住。
“宴京,我好難受,我們回家好不好。”
他隻好咽下嘴裏的話,邊梔騙了他那麼多次,說不定這次也是她想出來讓他心軟的手段。
聽著越來越遠的腳步聲,邊梔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醫生看不下去,給她悄悄注射解藥。
“邊女士,您注射解藥的時間太晚了,眼睛可能,看不見了。”
緊接著就是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很快,病房裏隻剩邊梔一個人。
那一雙失去了神采的眼睛漸漸淌下淚來。
她不懂。
既然這麼不把她的命當回事,又為什麼要在洪水中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