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幫大佬傅景洲愛上了大周道尼宋知夏的畫像,以二十年壽元為代價換她穿越到現代。
初來乍到,宋知夏也曾恐慌過,可她發現這個男人對她好的出奇,一顆心也慢慢安定了下來。
他敬她如神明,卻不像信徒般將她高高舉起。
他帶她穿梭在胡同小巷中,泛舟在煙雨湖泊上。
他帶她吃了從前未曾吃過的各種美食,教會她何為喜怒哀樂,教會她如何耍小脾氣,並且無底線地滿足她所有要求。
整整五年,宋知夏封閉的心扉一寸寸打開,終於,在重返初遇之地時,她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他幾乎是天天索求,而且一次比一次更過分......
浴缸,陽台,野外,秋千,在目之所及的任何地方,都留下他們歡好的痕跡。
每每這時,他都對她耳鬢廝磨。
“我的神明終於為了我走下神壇。”
聽到這話,宋知夏隻覺自己像泡在蜜罐一樣幸福,她再也不想回到那個沒有他的朝代。
直到這天,她親手把出了自己的喜脈,她雙手顫抖地給傅景洲打去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迫不及待地說。
“景洲,我們有孩子了。”
可對麵沒有理會她,反而窸窸窣窣地,傳來好幾個人的講話聲,而對話內容讓她如墜冰窟。
“景洲,你什麼時候把宋知夏玩膩了,也丟給我們嘗嘗味道啊!咱們兄弟可沒嘗過來自千年前女人的滋味!”
很久,房間裏都沒動靜,一個男人看著正垂頭一言不發的傅景洲,有些遲疑開口。
“景洲,你不會對那個女人動心了吧?舍不得她了?”
此言一出,就算是隔著手機屏幕,宋知夏也能感覺到房內極速降低的氣壓。
傅景洲嗬嗬一笑,點燃了雪茄,煙霧繚繞中,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
“對她動心?嗬,不過一件玩物。當時捐壽讓她從古代穿越過來,不過是蠻蠻看中她頭頂的木簪。”
在大周朝,一個成年女子此生隻能佩戴一個木簪,而這木簪,非相公而不能贈。
而宋知夏的木簪,在她和傅景洲有了夫妻之實的那夜,便鄭重地交給了他。
當他知道這木簪背後的含義後,他緊緊抱住了她,眼眶泛紅。
“知夏,我此生,絕不負你。”
美好的回憶與殘忍的現實交織在一起,宋知夏的整顆心像是被活活剖開,再撕碎成無數片,她跌坐在地上,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就算是這樣,電話那頭的傅景洲也沒打算放過她。
“隻要蠻蠻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摘下來,何況是一個畫中人的木簪。區區二十年陽壽,我連命都可以給蠻蠻。”
“後來我發現她有幾分像蠻蠻,就哄得她上了床,蠻蠻還小,我總不能像個愣頭青一樣傷害到她的第一次,總得要一個工具練習吧?”
他們第一次,宋知夏至今還記憶猶新,傅景洲一改往日的溫柔模樣,壓著她要了很多次。
她疼得眼淚直流,身上之人隻是吻在她的眼角。
“知夏,我隻是太開心能夠擁有你,所以控製不住自己。”
眼水洶湧而下,宋知夏的舌頭幾乎要被咬爛,才勉強沒有哭出聲音來。
“洲哥,萬一那女道尼知道你和蠻蠻的事,鬧著要離開怎麼辦?”
宋知夏哭得腦袋嗡嗡,可傅景洲的話還是一字一字捶在她的耳膜上。
“那就打斷腿關起來,她這輩子,隻能當我的禁臠。”
宋知夏徹底崩潰了,她顫抖著手掛斷電話,然後頭也不回地推開門,跑進雨幕裏。
冰冷的雨水砸在臉上,宋知夏放聲大哭起來,五年的過往如走馬燈在她腦中播放。
剛來現代時,她滿口之乎者也,在宴會上總是被人嘲笑,是傅景洲懲罰了所有看不起她的人。
她想要的每一個東西,在第二天,都會準時出現在她床頭。
五年裏,他一直向她表達愛,卻從沒和她索求過愛,他說,他會一直等到她真正愛上他。
當時的回憶有多麼甜蜜,現在的痛苦就有多麼地蝕骨灼心。
他給她的蜜糖,不過是裹著糖衣的毒藥!
這個認知,狠狠敲碎了宋知夏的美夢。
她來到了一家炭火店,買了可以鋪十米路的木炭。
在大周朝,赤腳走過十米炭火路,便可抵消你此生犯下的所有罪孽。
麵前是燒得發紅的炭火,看著微微扭曲的空氣,宋知夏慢慢卻堅定地一腳踏上去。
第一步,她要舍棄傅景洲給的“愛”。
第二步,她要忘掉傅景洲說的每一句甜言蜜語。
高溫腐蝕著她柔嫩的腳心,幾乎每一步都帶來噬心的痛,宋知夏咬著牙走完一步又一步。
而最後一步,她要與傅景洲永生永世,再不相見。
走完這十步後,宋知夏脫力地坐在地上,已經焦化的腳底散發出詭異的味道。
她卻像是不知疼地撕開了那層皮,露出血淋淋的血肉。
七天後,她將會親手斬斷這跨越千年強求而來的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