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顏希怔怔地看著他,眼淚依舊止不住地流。
但她心中卻無比清醒,傅恩霖是要將他放在眼皮底下,跟時家父母玩燈下黑,讓她繼續給時若檸當擋箭牌!
“希希,若檸剛剛失去大哥,我隻是安慰她,但她永遠是我的大嫂。你理解理解我,以後大嫂在傅家,還需要我們來一起照顧她,以後你記得多讓讓她。”
這般無恥的話,聽得寧顏希血液上湧,接連的刺激下,她眼前陣陣發黑,搖晃了兩下。
可傅恩霖卻沒有發現,他看了一眼沒人的靈堂:“既然你來了,便替大哥守一會靈。若檸守靈累了,我送她去休息。”
說完,他毫不避諱地抱起時若檸,頭也不回地離開。
兩人走後,寧顏希暈倒在靈堂前。
再次醒來,人已經在和傅恩霖的別墅內。
傭人匆匆來報,說時若檸過來探病。
寧顏希出去,就看到時若檸站在荷花池邊,數著池裏的金魚。
見到寧顏希,她微微挑眉:“這麼多年,阿霖把我送他的魚養得倒是好,一條都沒有少。”
寧顏希心尖一跳,想起傅恩霖每天親自喂魚的場景。
時若檸旁若無人地往裏走:“你們結婚後我一直沒有來過,倒是沒想到,這個別墅,依然處處都是我的痕跡。”
她細細數著花園裏的花,別墅的裝修風格,她曾經親自挑選的沙發,被傅恩霖收藏的玩偶。
時若檸指出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傅恩霖視若珍寶的,就連她也不能觸碰的。
寧顏希跟在她身後,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哪怕已經得知這段婚姻的真相,但此刻幸福的假象被戳破,血淋淋的現實依舊讓她難以喘息。
走廊裏,時若檸看著牆上整排的抽象掛畫:“這些全是我畫的,我沒有畫畫天賦,也就阿霖敢這麼掛出來了。”
這些掛畫,傅恩霖每天都會親自擦一遍,他曾經告訴她,這是他最喜愛的一個畫家。
臥室裏,時若檸細數著她送的領帶袖口,她同款的水杯。
“呀,就連套套都是我喜歡的牌子和味道。”
她轉頭,挑釁地看著寧顏希:“你說,他跟你做的時候,心裏想的是誰?”
寧顏希臉色煞白:“時若檸,你究竟想幹什麼?”
時若檸笑得囂張,拿起桌上寧顏希剛摘下來的鐲子往外走:“這個鐲子,是你們結婚時奶奶送的吧?”
傅奶奶是家裏為數不多對她好的人,隻可惜在她跟傅恩霖結婚不久後便去世。
寧顏希連忙跟上:“你要幹什麼?!”
“別急呀,阿霖說他愛你,但我總要讓你知道,在他心裏誰才是最重要的。”
時若檸輕飄飄地說著,將手鐲從欄杆外扔了下去。
手鐲發出一聲脆響,四分五裂。
“時若檸!”寧顏希再也忍不住,狠狠推了她一把,轉身往樓下衝去。
她俯身,手剛碰到碎裂的手鐲,一個花瓶從天而降,狠狠砸在她頭上。
劇痛和眩暈讓寧顏希再也支撐不住,狠狠倒在地上,滿地剪碎的花瓶碎片狠狠紮進她的身體裏,血流滿地。
她眼前陣陣發黑。
門外傳來傅恩霖驚慌失措的呼聲:“希希,你怎麼了!”
他箭步衝上前,將地上渾身的血的寧顏希報了起來,眼底滿是心疼和戾氣。
他聲音震怒:“告訴我,誰敢動你,我要他生不如死!”
“是我。”時若檸從樓上下來,笑吟吟站在傅恩霖麵前:“是我做的。”
下一秒,傅恩霖脫口而出:“你沒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