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前方隱兵傳來消息，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並製造了混亂，隻消頃刻之間，前方一所耗資巨大的宅院便崩塌，宅院的每一個部件坍塌之時，四鄰皆恐慌的嘶吼，叫嚷，“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房子塌了，有人被砸死了。”嗚咽聲一片接著一片，一波接一波，四周灰塵四起，煙霧濃厚，人與人之間隔著很近都看不見對方隻能靠聲音分辨。

“王爺，屬下已經完成命令，北穀，西決，南佑，東珂他們也都準備好了。”木榮欣微微勾起食指，叫那人上前，口語說了些什麼話，嘴角一抹精明的笑容，對於這個成果甚是滿意。

“雪宇明白。”木榮欣帶好麵具，帶著雪宇直奔那混亂的去處，隻見一大片地塊都是廢品和升騰的灰塵，建築的部件磊的很高，那片廢墟之中的某個地方，隻有一隻手露在外麵，僅剩的三根手指掙紮地扣著周圍的沙土，沙土中早已和了鮮紅的血液，染的一片猩紅。“救我，救我，救救我啊。”聲音微弱而急切。

有慌亂奔跑的家丁鄰居嘶吼，有來往的官兵穿著重甲行走奔跑救人，還有兵器刀劍砸石頭的砰砰作響，誰有可能聽見那微弱的呼喊。

木榮欣卻聽力極佳，走過那片廢墟之時，隱約有些聲音，待確認那邊有人後，便叫雪宇將廢墟搬除，等廢墟瓦磚一片片移除時，那人以為有人來救他來了，忙抓住救命稻草呼喊起來。“把這人拖出來。”漓王爺命令道，雪宇得令，一會功夫，一個麵目猩紅四肢被砸成肉醬的人，甚至看不清是男是女的人被拖出來，一隻胳膊還留在大石頭下，疼的他如野獸般瘋狂嘶吼。

木榮欣看見那人，心裏頓時不快，手握成拳頭，青筋暴起，手指的指節咯咯作響，不耐煩地說：“真麻煩，直接把上官複扯出來，我有話說。”雪宇心意領會，用力扯出上官複，那整隻手被砸在大石頭下，從肩頭硬生生被拔下來，永遠留在了廢墟之中，新流出鮮血和已經幹涸的鮮血流的滿地都是，木榮欣腳下，踩著他腐臭味的血液。上官複滿臉驚恐，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大大張開，卻幹叫不出任何聲音。

“木榮欣！原來是你。”上官複恨恨地說，仿佛用盡了此生所有的氣力，“原來是你要殺我，會有人替我報仇的，會有人將你碎屍的！你記住，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木榮欣聽到這話，一把扯起上官複的頭顱，此時上官複的臉已被扯得變形，像極了地獄裏剛受了酷刑的野鬼，仍是眼睛睜的溜圓。“當初你們上官家族設計陷害我母妃，加禍於本王爺，事後裝作一副沒事的模樣，以為本王不清楚，不會替母親報仇嗎？可是讓你們多活了那麼多年啊，不得感謝本王？”

木榮欣麵色毫無波瀾，嘴角甚至有一抹淺笑，隻是嘴角沾上了仇家鮮血的木榮欣，此刻就像一個披著天人外表的惡魔，還是長了翅膀和獠牙的吸血惡魔。

上官複不死心，往邊上微微挪動了自己的身體，想要留得一條命在。被木榮欣一眼看穿，自己絕不會留上官複的性命，手持利刃，一截砍斷上官複的腦袋，取了首級。

“雪宇，替本王收拾好這裏，然後帶著北穀，西決，南佑，東珂，殺。”

“是，王爺，屬下一定辦好，稍有差錯雪宇一定提頭來見王爺！”

木榮欣取了上官複的首級，帶著一身的血漬連夜趕回王府，將首級砸到角落。

換了衣服潔淨身體後的王爺，跟平常一樣美好的像天上的月亮，如今更是帶著一股陰狠之氣，遠的難以接近。自小失去了母妃的木榮欣人前一副平淡至極的麵色，內心早已忍耐了太多年不應承受的折磨和災難，即使內心再痛苦，身為最出色的王爺，他不能透露出半點憂傷，隻能愈戰愈勇，乘風破浪。

母妃荒墳前，荒草叢生，土地幹裂。自己的母親連死去也不得一個安息之所，幸得當初母妃身邊的丫鬟，如今木榮欣的奶娘留的劉淑妃的一具屍骨，如今才得以拜祭。

木榮欣一人跪在母親的墳前，插好三支香燭，燒一堆冥幣冥錢，又在墳前準備好一碗濃烈的酒。燭煙往天空飄去，上官複的頭顱歪倒在墳前。“多少年了，您教兒臣的從不敢忘，兒臣很用心很用心的做好一切難事，堅持下來了一切堅持不了的事，今天，這顆頭顱兒臣終於拿來祭奠您了，您放心，兒臣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但兒臣必須大仇得報，才能安心。”

木榮欣說完，低下頭拜了三拜，飲了三杯烈酒。跪下磕了三個頭後，身旁一人剛磕完頭正起身來，是白暮秋，白暮秋結結巴巴的說：“王爺，我，對不起，我太唐突了，但我願意幫你分擔一些傷痛，因為，我懂得。”木榮欣看著身旁的白暮秋，問：“你怎麼來到這裏的，而且天這麼黑，你不怕嗎？”

“不怕，是青絹告訴我王爺你出門了，王爺你怎麼樣了，還好嗎？”白暮秋婉轉如夜鶯一樣的聲音溫泉水一般湧進木榮欣的心裏。“本王怎麼會有事。”“暮秋不該來打擾你的，但我是真心誠意的想拜祭劉淑妃。”

王爺一隻手柔柔捂住了白暮秋的櫻唇。“再靜靜的陪我呆一會。”木榮欣眼眸中閃爍著星光，燦爛而柔軟。

樞城皇城內

大臣們在殿前議論上官複一家。

“一座新宅倒塌居然在頃刻之間，不僅葬送了財富，還讓皇上失去了一位臣子，也不知道那些工匠是怎麼做事的。”

“哎呀呀，關那些個工匠什麼事啊，用腦子想想，肯定是有人從中作祟！”

“對對，那這樣的話肯定是上官複的仇家啊，就是有人知道是誰幹的，又有誰會說！”

“哼哼，那上官複平時趾高氣揚，頭都要抬到天上去了。估計很多人都看他不順眼吧啊。”

“他仇家多了去，關我們這些人什麼事，牆倒眾人推，就算有人與上官交好，此刻他有什麼利用價值啊哈哈。”

“別管了別管了，看樣子什麼都查不到的。”眾臣一語不發，安安靜靜十分莊重的上殿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