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搶?”薑婼眼眸微眯。
敢搶她東西的人,墳頭草來年都幾丈高了。
薑婼輕抬眉梢:“放心。”
“在我這裏,你不需要有這個顧慮。”
她一向看不慣直接砍,因為實力太強,完全不理解什麼叫懷璧其罪。
搶她寶物,殺了。
搶她秘籍,埋了。
想睡她的,賞他們八百個鬼,折磨精神與肉體,保他一個有來有回。
若向她求糧,心誠者可給,若心懷鬼胎,一劍了了便是。
宋昭澤的眸子驟然明亮,乖巧應聲:“嗯。”
見他乖巧軟糯的模樣,薑婼喜歡得不得了,捏捏他的臉蛋又揉揉腦袋,直把宋昭澤蹂躪得亂糟糟。
好玩。
注意到小孩身上臟兮兮又單薄的衣衫,再看看自身廉價卻厚實的衣服,薑婼微微皺眉,伸手就掏出一件精致的厚棉衣。
小孩抗凍是好事,但她不允許她養的崽吃不飽穿不暖!
宋昭澤穿上厚厚的棉衣,顯得愈加可愛,他小臉蛋紅撲撲的,神情很是興奮。
“娘,我感覺暈乎乎的,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娘沒賣他,又給他吃的,娘好,他會聽娘的話!
天色漸晚,風雪愈發凜冽。
薑婼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將他抱入懷中,“抱緊我,我們回家。”
宋昭澤麵露詫異,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娘以前從來沒有抱過他,也不讓他近身。
可現在她說要抱他回家......
宋昭澤呆呆地靠在薑婼的懷裏,感受著她身上傳來溫暖的體溫,漸漸又紅了眼。
他不敢讓薑婼瞧見他哭,也是第一次覺得哭有些丟臉,一時間感到羞赧,囁喏道:“好。”
他緊緊摟住她,小腦袋輕輕靠著,眼裏滿是小心翼翼的貪戀。
真希望娘不要變回去,一直這樣就好了。
如果這是夢,他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
-
薑婼左腳踏進家門就被罵了。
一道尖酸刻薄的大嗓門襲耳而來,“天殺的小賤人,獨食鬼!都說你賣小子去了,把宰下來分到的肉都給我!”
薑婼定眼看去,原是一個粗莽的老婦人,她麵容刻薄,雙手叉腰,嘴裏罵罵咧咧。
薑婼神色平淡:“我這裏不能許願。”
老婦人一噎,又看到她懷裏緊張探出來的小腦袋,狠狠一跺腳怒目而視:“好啊,原來你是想全貪了!”
【不準吃這麼可愛的小反派!這個嘴臭又惡毒的炮灰婆娘是誰啊?】
【一看樓上就是一目十行的,宋氏這個老東西也在反派的煉魂名單裏,是對他非打即罵的奶奶。】
【也不算奶奶,小反派不是宋家親生的,是宋淮硯撿來的孤兒,不是宋家的血脈。】
【因為宋淮硯執意要養他,他們早就分家了。】
【宋淮硯是小反派他爹吧,書裏幾筆帶過記得不是很清楚,隻記得是個病秧子,不過長得很好看,後來死在了詭異降臨的晚上。】
薑婼掃過彈幕,眉頭微擰,小孩還有個爹?
哦,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宋氏見薑婼把她當空氣,氣急敗壞地衝過來要扇她。
“你個小蹄子,耳朵聾了敢無視老娘!”
下一秒,鋒利的劍刃抵住宋氏的脖子,壓出一道鮮紅的血痕。
宋氏慌了,哆哆嗦嗦地顫聲道:“你、你想幹什麼!你可是你婆婆。”
“你太吵了。”薑婼清冷的眸子裏閃過淡淡的殺意。
宋氏沒想到薑婼跟變了個人似的要殺她,往日裏這個兒媳好吃懶做、尖酸刻薄,但到了自己跟前也隻有乖乖聽話的份。
如今也不知道哪兒弄來的劍竟是要殺她。
她咬咬牙,忽然硬氣嗬斥:“薑婼,你反了天了敢殺我!”
“我讓我兒子們打死你!”
說著又囂張揚眉:“要是你現在跪下來給我磕幾個響頭,再把這小子給我,這事就算了。”
宋氏隱去眼底的狠戾,家裏的食物都吃光了,她和兒子們可不能餓死。
在路上一聽薑婼要賣了那撿來的小子,她就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好歹那小子姓宋,要進也是進他們的肚子裏!
這小賤蹄子敢這麼對她,一定要讓兒子們狠狠收拾她!
“哦,”薑婼唇角微勾,“就算了?”
宋氏以為薑婼怕了,神情愈發得意,“知道錯了還不快把劍放開,給老娘跪下磕頭!”
“壞人!不準欺負我娘!”宋昭澤忍了又忍,怕極了還是鼓起勇氣朝宋氏大喊。
他揪著薑婼的衣衫搖頭:“娘不要聽她的,我們不跪。”
隻是他見過太多次薑婼為了討好宋氏變換的嘴臉了,突然有些害怕薑婼會變成以前那樣反手打罵他。
他本應該躲的,可不知為何不想放開她。
薑婼垂眸,對宋昭澤輕聲道:“閉上眼。”
宋昭澤以為薑婼要打他,恐懼地閉上眼睛。
“啊!”宋氏一聲慘叫。
鮮血噴湧時薑婼溫柔地護住了宋昭澤,不讓他沾染到絲毫的臟血。
薑婼眼神極淡,轉腕收劍。
倒在血泊中的宋氏了無生息,顯然是被一劍了結了。
宋昭澤年紀再小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害怕地抖了抖身體。
薑婼淡聲道:“怕了?”
宋昭澤點頭又搖頭:“奶奶死了,爺爺伯伯不會善罷甘休的。”
話落,他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小臉嚴肅道:“娘,我幫你一起埋了她!”
【好家夥,這是把我幹哪來了,小反派怎麼在埋人啊?】
【這劇情不對吧?宋氏是現在死的嗎?我一定是失憶了。】
【樓上我懂你,薑婼已經殺瘋了。】
【破案了家銀們,薑婼才是詭域之主!我們看的都是盜版書!!】
埋完人,薑婼十分欣賞宋昭澤的膽魄,打算把他養一養就教他修煉。
靈氣稀薄不是問題,隻要足夠強,修煉後殺幾個人和他們所說的詭綽綽有餘。
薑婼推開裏屋的房門,兩人與床上被五花大綁的宋淮硯大眼瞪小眼,六目相對,尷尬的氣氛漸漸漫開。
宋淮硯身形修長單薄,俊美清塵,他的臉色蒼白,麵露難堪的臉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他的手被粗麻繩捆綁著,修長如玉的腕臂與線繩糾纏,有種病態淩虐的美感。
薑婼眸光微怔。
孩他爹長得真俊嘞!
比修仙界被稱為第一美男的師尊還要好看。
師尊說見人要懂禮貌,她張口就來。
“嗨,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