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辦能辦。”
一看沈超又要動手,劉華臉都綠了,趕緊諂媚地雙手輕握住沈超的胳膊,把他舉起的拳頭輕輕放了下來。
他知道沈超的戰鬥力,今天帶的人雖然比上次多,但也絕對不是沈超的對手,真要是打起來,再想上次一樣兄弟幾個受了傷,太不劃算。
“華哥!”
一個紮著小辮的黃毛向前一步,似乎還想出頭。
結果被劉華一瞪,又乖乖的定在了原地。
“華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黃毛還有些不死心。
“我TM比你清楚,別給老子添亂了,都走。”
劉華帶頭走了,其他人立馬跟上,那黃毛有些不服氣的看了看沈超,一咬牙也轉頭走了。
等到幾人走出去幾十米,還留在燒烤店的食客們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有一桌幾個男人向沈超豎起大拇指。
沈超笑著點頭回應。
何晚怡笑意盈盈的站在桌子旁等著沈超入座,像迎接凱旋而歸的將軍,眼睛裏更多了幾分小女生的崇拜。
“華哥,我們就這麼算了?”
“不然呢?你上次沒去要賬,沒見過這小子,我在山烈區混了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猛的人,他一個至少能打二十個,上次老七老八他們已經跟著我吃了一次虧,我可不想讓你們再跟著挨打了。”
“那阿姨的病怎麼辦?醫生不是說三天之內必須湊夠手術費嗎?”
“沒事,我想好了,明天我到南雲送趟貨,如果順利的話,一次就能給媽湊齊手術費,你們就等著我回來喝慶功酒吧。”
劉華笑嗬嗬的說道。
其他人並沒有笑,他們一臉嚴肅,紮著小辮子的黃毛更是急的一把掐住了劉華的胳膊。
“華哥,你瘋了嗎?南雲那邊最近正在嚴打,去送貨和把頭伸到刀子上有什麼區別,抓到了少說是個無期徒刑,你不能去,再想想別的辦法。”
“我沒得選,猴子,我們這種人,哪有正經搞錢的路子,而且還是一大筆錢。我想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條命,反正我這條命也是我媽給的,就當我還給她了,要我看著她因為沒錢治病走了,我不配帶個把。”
“華哥......”
還有人想要勸,劉華一擺手,幾人也隻好把話咽了回去。
眾人都知道劉華的性格,仗義、孝順,做了決定就不會變,這也是他們鐵了心跟著他的原因。
一群沒心沒肺的黑社會臉上罕見的露出了悲戚之色。
雖然劉華幾人已經走出去幾十米遠,他們的談話還是一字不差的傳入了沈超耳中。
他的腳步一僵,臉上也多了幾分猶豫。
憑借蜘蛛感應的能力,他能察覺到劉華並不是重度危險的犯罪分子,至少他沒有因為對方感覺到生命危險,結合劉華急著籌錢的事,他動了惻隱之心。
自己要是沒聽到也就算了,眼下聽到了,真的就眼睜睜看著對方去幹違法又拚命的事麼?
他又想起蜘蛛俠電影裏的那句台詞——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沉默了幾秒鐘,他決定先試一試對方,於是轉頭喊道。
“劉華!”
這道聲音中氣十足,傳出去很遠,劉華幾人腳步一頓,顯然是聽到了。
“華哥,剛剛那個煞星在喊你。”
“我TM聽到了,老子耳朵不聾,我是真服了,這煞星又想幹嘛?”
“要不咱們跑吧,這麼遠他應該也追不上。”
有人提議道。
“跑什麼跑?先看看他是什麼事,老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他要是還想騎在老子頭上拉屎,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給他長長記性。”
說著,劉華轉身朝沈超走過來,身後幾個小弟氣勢洶洶的跟上。
“還有事嗎?”
劉華這時候硬氣地板起了臉,隻是麵上還有幾分緊張。
“你過來,我有幾個問題想單獨問你。”
劉華捏了捏袖子裏的蝴蝶刀,一步一步走到沈超麵前。
“你想問什麼?”
“簡單,第一個問題,你媽還差多少手術費?”
“你怎麼知道我媽要做手術?”劉華詫異的看了一眼沈超,按理來說這麼遠的距離沈超根本不可能聽見他們的話。如果真的能聽見,剛剛叫他煞星,現在早該挨揍了。
“不要說廢話,回答就行了。”
“三十萬,三天後要上手術台。”
“好,第二個問題,你犯過最大的事是什麼?”
“嗨,說起這個那就多了,東街的金店我偷過,小吃巷的攤子我砸過。”說起犯罪經曆,劉華如數家珍,臉上居然有了幾分得意,他正說得興起,一看沈超臉色不太對,趕緊收斂笑容。
“我犯過最大的事就是八年前打傷過三個人,兩個重傷,進去蹲了五年,這還是減了刑的結果。”
“行,最後一個問題,如果給你份工作,可以預支幾年的工資給你媽治病,但是從今以後要當守法公民,你能做到嗎?”
沈超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最近正準備雇個人,家電城本來一直有個負責配送和安裝的員工,直到兩個月前實在經營不下去才把對方辭了,現在沈超覺醒了係統,雇個人都是小錢。
劉華深深地看了沈超一眼,眼神罕見的嚴肅起來,過了好一會才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得想想。”
“那行,想好了打電話給我。”
沈超遞給對方一張名片。
劉華雙手接過名片仔細看了一下,然後收到自己上衣內兜裏小心放好,說道。
“我叫劉小花。”
“啥玩意?你叫劉小花?”
“沒錯,這是我的真名,劉華是道上的名字,當年我媽難產,我姐和我隻能保一個,我媽留了我,後麵給我取了本來留給我姐的名字,就當我替我姐活了。”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
沈超著實沒想到對方會說起這個。
“因為知道我真名的人不多,不管你怎麼看我,我看的你是個正派的好人,而且這次你又想幫我,所以我劉小花把你當兄弟。我這人跟兄弟不撒謊,當然啦,名字也的確不重要,隨口說說,走了。”
劉華說完擺了擺手,不等沈超回應,扭頭走了。
沈超默默走回座位,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怎麼了,沈超?那個光頭跟你說啥了?”
“沒事,聊了會理想和追求。”
沈超隨口開個玩笑。
“黑社會能有什麼追求?”
何晚怡撇了撇嘴。
不知怎麼的,沈超竟然覺得這話聽著有些刺耳,不過他也沒較真,犯不上替一個黑社會說話,仰頭把杯子裏的可樂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