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腿撞在轉角護欄上,劇痛襲來,我的小腿不自然地彎曲。
手機也從口袋裏甩出去,屏幕頓時碎的四分五裂。
我強忍著痛,拖著身子撿起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醫生檢查後皺著眉,為我慘不忍睹的腿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你的左腿骨折,需要靜養三個月。你的家人呢,怎麼沒有一起來?”
我閉上眼,淚水滑落。
“這裏沒有我的家人。”
醫生深深看了我一眼後,搖著頭歎息,給我遞來一張紙巾。
我胡亂擦幹眼淚,撥通了那個許久未聯係的號碼。
“媽......我想你了......”
隻是一句話,我媽就從我的聲音裏聽出了藏不住的委屈。
電話那頭傳來我媽焦急的聲音。
“勝歌,你怎麼了?是不是林望霸欺負你了?”
聽到我媽熟悉的聲音,我再也撐不住了。
所有積壓的委屈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全部湧了出來。
我媽不停地安慰我。
“別哭別哭,我媽這就去接你。”
我媽的這句承諾,像是一條溫暖的毯子把我緊緊裹住。
掛斷電話後,我獨自坐在醫院的長廊。
像極了放學等待家長的孩子,我不斷張望著醫院大門,希望早點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期間,林望霸也打來了一通電話。
“你人死哪裏去了?說你兩句就鬧倔驢脾氣?明天我開會要穿的西裝你給我放哪裏去了?”
我冷冷回道。
“衣櫃的抽屜裏。”
正當我要掛斷電話時,聽見他說。
“鬧夠了就回來,下次再發瘋真跟你離婚!”
真是可笑。
到了這種地步,他還覺得我隻是無理取鬧。
也是,他什麼時候真正在意過我的感受。
“勝歌?”
聞聲抬頭,我媽朝我奔來,焦急地望著我。
我一把抱住她的腰,把臉埋在她的懷裏放聲大哭。
在我媽溫暖的懷抱中,我回到了從小長大的家。
看著房間裏熟悉的擺件,仿佛又回到了出嫁前的日子。
在這個家裏我不再是誰的妻子、誰的媽媽。
我隻是被我爸媽疼愛著的女兒。
我爸看著我打滿石膏的腿,心疼地扶我坐下。
“離婚,必須離婚!爸養你一輩子!”
他氣得要去找林望霸算賬。
“那個混賬怎麼能這麼對你?!看我不去把他的狗腿打斷!”
“爸,別去了。”
我拉住他的手。
“有你們在身邊就夠了。”
我媽紅著眼圈為我蓋上被子。
“快睡吧,好好休息才能養好腿。”
“好。”
這一夜,是我十年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清晨六點,生物鐘準時喚醒了我。
我習慣性地起身做早飯,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回了家。
不在那個令人窒息的家了,不需要再按照他們的需求做五花八門的早餐了。
我又安心地躺回溫暖的被窩中。
正要睡個回籠覺時,電話卻響了起來。
剛接起來就聽見林望霸的怒吼。
“你死哪裏去了?諾諾上學遲到,我上班也被你耽誤了!”
“還不快滾回來伺候我們!”
我平靜地通知他。
“三天後,離婚登記你記得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