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現在,這一縷希望也破滅了。
在走投無路之際,傅淩飛選擇的不是向自己低頭,而是......
親手賣掉當初她們愛情的見證。
這禮服上的刺繡花紋,可是自己親自設計、並繡下的第一針!
他傅淩飛難道不知道嗎?!
這件禮服代表著什麼,他傅淩飛比誰都清楚!
看著傅淩飛平靜垂眸的樣子,蘇婉吟自嘲一笑。
“罷了。”她擺擺手,眼中的失望之色更甚,“果然,如子言所說,你,傅淩飛......不值得。”
說完,將剪刀扔到傅淩飛腳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門。
“嗬嗬......”
顧子言看著眼前的場景,眼底流露出一抹得意。
看來,蘇婉吟對傅淩飛是徹底死心了。
傅淩飛啊傅淩飛,你終究還是鬥不過我!
“你不會還在幻想婉吟會幫你吧?你今天所做的這些,已經徹底傷透了婉吟的心!”
“從此以後,你就算死在大街上,婉吟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說完,顧子言大笑著出門。
他離開後,現場隻剩下傅淩飛、店主以及那名服務員。
見傅淩飛神色黯淡地愣在原地,店主走上前來,“傅公子,你......”
傅淩飛俯身從禮服碎片中,撿起了一塊帶著刺繡花紋的碎片,很是勉強的擠出個笑容,衝店主說道:“今天麻煩你了,我先走了。”
走出婚紗店,傅淩飛胸口有些悶,於是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他攤開手中的禮服碎片,看著上麵的刺繡花紋失了神。
蘇婉吟看向他時的失望眼神,如同一根刺,在他心頭越紮越深。
終於,他們形同陌路了。
“傅淩飛?”一個詫異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傅淩飛循聲望去,發現一襲白裙的沈碧曼,正俏生生地站在路邊,疑惑地看著自己。
“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你手裏拿的什麼?”
“我......咳咳......咳......”
傅淩飛剛想開口,忽然一陣劇烈的咳嗽,絲絲血跡溢出嘴角,令他本就顯得蒼白的臉頰,更無血色。
“傅淩飛,你怎麼了?”
見狀,沈碧曼急忙跑來攙扶,可傅淩飛卻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
醫院,病房。
“最多一個半月。”
醫生摘下眼鏡,語氣沉重得不帶任何轉圜餘地。
可病床上的傅淩飛,在聽到自己的死亡宣判後,卻是緩緩地、微微勾起唇角。
這對他而言,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想到自己未完成的事,傅淩飛的眸光逐漸堅定。
“一個半月的時間......足夠了!”
醫生出門後,碰到了等待許久的沈碧曼。
“李醫生,他怎麼了?”
沈碧曼是這家醫院的實習醫生,與李醫生很熟。
李醫生戴上眼鏡,看了眼病曆單上的內容。
“碧曼,他是你朋友?”
“是。”
“他的情況......”李醫生猶豫了一下,把病曆單直接給了沈碧曼,“你還是自己看吧。我先去忙了。”
沈碧曼接過病曆單後,心中頓時一沉。
“腦癌轉移?”
她猛地抬起頭,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向裏麵那個虛弱的身影,心生疑惑:“他怎麼也有......這個病?”
“難道癌也能傳染?”
之前在晚宴上,沈碧曼見過蘇婉吟,知道對方是豪門之女。
後來聽說,蘇婉吟被查出了癌症。
沈碧曼本就是醫生,而蘇婉吟身份又那麼尊貴,被無數雙眼睛盯著,所以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秘密。
隻是幾個月前,沈碧曼又聽說蘇婉吟的病好了。
有說是誤診,也有說是蘇家找到了某位隱世神醫,治好了她的癌症。
真相究竟如何,沈碧曼沒興趣知道。
不過現在,她很想知道!
再一次確定病曆上的內容,沈碧曼心中更加疑惑了。
她隱隱感覺,這件事似乎......不對勁。
推門而入,沈碧曼來到病床前。
“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立馬告訴我。”
傅淩飛撐著身體往上坐了坐。
“你又救了我一次,謝謝。”
沈碧曼抿唇淺笑,露出酒窩:“傅淩飛,你......難道真的不記得我了?”
傅淩飛一怔,仔細打量床前的清純女孩,反複確定記憶無誤後,才不解地反問:“你難道不是沈小姐嗎?我們在晚宴上見過,是我記錯了嗎?”
沈碧曼的臉上多了一抹失落,出言提醒:“沒錯。但是,在更早之前,我們也見過。”
“更早?”
傅淩飛開始向著記憶深處尋找,當記憶中一個模糊的身影與眼前的女孩逐漸重疊時,他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是......你是......”
早前傅淩飛曾資助過幾名貧困學生。
而沈碧曼就是其中之一。
當初傅淩飛完全是發自善心,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時隔那麼久,他甚至連那幾名學生的樣貌都有些不記得了。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兩次救了自己的女孩,居然就是那幾個學生之一。
也算是種善因、得善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