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旦跨年,隔壁傳來老婆竹馬李鶴的慘叫。
老婆著急不已,衝出家門,要出去救人。
可我卻從貓眼裏,看到了站在外麵的殺人狂。
為了保護她,我將她攔在家裏。
可當李鶴頭七那天,妻子卻夥同丈母娘,喂我安眠藥。
“都是你不讓我救阿鶴,阿鶴才會死,你去給他陪葬吧!”
她們將我推進隔壁李鶴的屋子。
而屋子裏,是返回現場的殺人狂......
劇痛中,我睜開眼,回到阻攔妻子出門那天。
這次,我不會再攔著她。
01
“滾開,我要去救阿鶴!”
尖利的話語之後,是老婆池純揚起的巴掌。
瞬間,臉上起了火辣辣的痛感。
但與身體被利刃反複刺穿的劇痛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上輩子,我挨了她九十九個巴掌,還是沒有開門。
可這次我鬆開了握在門把手上的手:“去吧。”
話落,池純愣住。
我後退一步,讓開門口的位置。
然而池純沒有開門,反而看著我,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石青華,你是不是個男人?你竟然讓我一個人去!”
說著,她竟然又揚起了巴掌。
我冷哼一聲,搶在她的手落下之前,擰開了門。
“你嫁給我這麼多年,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我側身讓開通路,語氣帶著一絲嘲諷。
“要去你自己去,李鶴是你的竹馬,可不是我的。”
門外,走廊漆黑一片,李鶴的慘叫聲更加清晰。
冰冷的空氣灌入,池純打了一個激靈。
她猛地將門重新關上,背靠著門板狠狠地瞪我:“石青華,你果然是個懦夫!”
我冷冷抱臂,冷哼道:“比不過你,竹馬在隔壁受罪,你卻連這邊的門都不敢出。”
池純渾身發抖起來。
下一刻,她抄起牆角的掃把,衝到與李鶴家相鄰的牆壁旁,用掃把杆拚命敲打牆麵。
她一邊打,一邊尖聲叫喊:“對麵的,你放開阿鶴,你有本事到這兒來!”
“咚咚咚!”
掃把與牆麵的撞擊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
而這番舉動之後,隔壁李鶴持續不斷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下來。
房間裏,隻能聽到池純呼吸的聲音。
然而,這寂靜隻維持了不到三秒。
“咚!”
“咚!”
兩聲沉重、緩慢的敲擊聲,從隔壁牆壁清晰地傳了過來,像是在回應她的挑釁。
池純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她驚恐地轉向我,聲音帶著哭腔:“怎麼辦,他......他聽到了......”
“報警吧。”我迅速走到茶幾旁拿起手機。
這種情況下,除了求助警察,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能報警!”
一直躲在廚房的丈母娘衝了出來。
她一巴掌狠狠打在我的手腕上。
手機脫手飛出,“啪”地摔在地毯上。
“為什麼不能報警?”
我強壓著怒火,彎腰想去撿手機。
“等警察來了,李鶴估計也沒氣兒了。”丈母娘拉扯我,“你快點過去幫忙啊!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那個瘋子衝進我們家嗎?”
丈母娘一邊說著,一邊朝池純使著眼色。
池純打開了門。
丈母娘將我扯到門口。
我心中一凜,就看到她朝我撞來。
我早有防備,就在她肥胖的身體即將撞上我的瞬間,我向旁一閃。
“啊!”
丈母娘驚叫一聲,整個人踉蹌著直接衝出了房門,撲進了黑暗的走廊裏。
02
“快讓我進去!”
丈母娘壓低聲音尖叫。
她近在門口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池純哆哆嗦嗦地給門開了條小縫。
可就在這時,一聲清晰的門軸轉動聲,從李鶴家的方向傳來。
“嘎吱”一聲,池純臉色劇變。
她猛地用力,“砰”地一聲狠狠將門關上反鎖。
“純純,開門,快開門啊,他要出來了!”
丈母娘驚恐的聲音響起。
池純背靠門板,捂住耳朵:“媽,別叫!你往出跑!”
幾秒後,更清晰的開門聲響傳來。
“啊!”
丈母娘發出了一聲短促而淒厲到極點的尖叫。
隨後,門外徹底陷入一片死寂。
池純的眼淚瞬間決堤,無聲地流淌下來。
我湊到貓眼前。
隻見黑暗的走廊中,隻有丈母娘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身影,旁邊空無一人。
“快開門,嶽母還在外麵,那可是你親媽。”
我心裏冷笑,伸手假裝去碰門鎖。
“不行!”池純死死堵住門鎖,尖聲叫道,“你想死自己去,別連累我,萬一、萬一他就躲在旁邊呢!”
我不再堅持,拿起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警察很快到來,控製了現場。
李鶴和丈母娘都被發現身受重傷,但都保住了性命。
醫院裏,病床前。
池純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石青華,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不肯出門救李鶴,媽怎麼會出去,李鶴怎麼會這樣。”
“我們離婚,我不要你這麼個懦弱的人當老公!”
我平靜點頭:“行啊,離婚。”
這話一出,躺在旁邊病床上的李鶴開口了。
“哥,別衝動,純純她隻是一時糊塗,她心裏是有你的。”
他一邊說,一邊給池純使了個眼色。
纏著繃帶的丈母娘也急忙幫腔:“純子,不許胡鬧,青華是你丈夫!”
池純愣住了。
半晌後,她梗著脖子,極其不情願地道。
“原諒你行了吧,但是你要給李鶴跟媽媽出醫藥費。”
兩個人的醫藥費,加起來二百萬。
她可真敢要!
我嗤笑一聲:“可是,我要跟你離婚。”
丈母娘大驚失色:“青華!”
李鶴的臉上更是血色盡褪,難看至極。
池純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跺腳尖叫:“離就離,要不是看你有幾個臭錢,你以為我想嫁給你!”
她終於說實話了。
我直接轉身離開。
回家後,警察還在外麵調查。
我買了許多微型監控,在隱蔽的角落安裝。
才裝好,池純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在哪兒呢?”
“在家。”我言簡意賅。
不到二十分鐘,池純回來了。
她破天荒地係上圍裙,走進廚房搗鼓了半晌,端出幾盤賣相普通的菜。
“老公,我們和好吧。”
她將筷子遞給我,眼神閃爍。
結婚多年,這是她第一次為我下廚。
而我清晰地記得,上一世她唯一一次做飯,就是在裏麵摻了安眠藥,送我上路。
我佯裝暴怒,直接起身摔了桌子:“你說和好就和好?把我當什麼了!”
池純被嚇得渾身一顫,撲進我懷裏,抽噎著說。
“老公,我隻是太害怕了,媽的治療費要兩百萬,後續康複更是無底洞。”
“而且隔壁剛出過那種事,這房子我一天都住不下去了,我們把房子賣了吧。”
“賣了的錢給媽治病,剩下的我們再買個新的,遠離這裏,好好過日子,行嗎?”
“賣房子是大事,”我推開她,“我再考慮考慮。”
話音落下,池純眼底冒出了幾分不甘心。
但她還是乖乖點頭:“好,老公,我都聽你的,隻要你不跟我離婚。”
03
之後一連幾天,池純都表現得異常溫順。
但我心裏那根弦從未鬆懈。
我可以一走了之,但不行。
我要讓她們三個,得到應有的報應。
第六天,警察完成調查撤離小區。
第七天,池純和丈母娘從醫院回來了。
“老公,這些天辛苦你一個人在家了,我做飯犒勞你,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池純鑽進了廚房。
丈母娘進去了,在旁邊幫腔:“是啊青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很快,餐飯上桌了。
桌上那幾盤色香味俱無的菜,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連那瓶紅酒,都是同一個牌子。
“來,老公,我敬你一杯,之前是我不對。”
池純殷勤地倒酒。
我沒有推辭,喝酒入口,菜我也照單全收。
酒足飯飽,我佯裝困倦,揉著太陽穴:“頭有點暈,我去躺會兒。”
回到臥室,我立刻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嘔吐袋,將胃裏的酒食盡數吐出,封好口塞進床底最隱蔽的角落。
剛做完這一切,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我迅速躺回床上,調整呼吸,閉上雙眼。
房門被推開,池純和丈母娘走了進來。
確認我昏迷後,丈母娘立刻“呸”了一聲:“被砍死的人是這懦夫就好了,省的我們娘倆費力!”
池純也卸下了偽裝,聲音裏滿是嫌惡。
“媽。要不是聽你說他有幾個臭錢,我怎麼會嫁給他。”
“媽,你知道嗎,跟他睡一起我都覺得惡心,還好他每次出差,阿鶴都會從隔壁來陪我。”
“好女兒委屈你了。”丈母娘冷笑道,“等殺人狂把石青華弄死,他的錢就都是你的了!”
池純聞言,立刻朝外麵壓低聲音喊:“阿鶴,快來幫忙。”
李鶴應聲而入,狐疑道:“這小子,不會是在裝暈吧?”
池純驚訝:“不會吧?我下了二十顆安眠藥呢!”
李鶴沒有答話。
房間裏陷入短暫的寂靜。
突然,我的額頭傳來一陣劇痛。
像是被什麼硬物狠狠砸了一下。
我死死咬住牙關,繃緊全身肌肉,才將那聲痛哼壓回喉嚨裏,連眼皮都未曾顫動一分。
片刻後,李鶴才放心道:“嗯,確實是昏迷了。把他扔過去吧。”
他語氣帶著一絲得意,“殺人狂離開的時候跟我說了,七天後他還會回來找我了結恩怨。”
“這事我沒告訴警察,為的就是今天,等過了今晚,他的遺產,還有這房子,就全是我們的了!”
於是,我被他們三人合力抬了起來,拖過客廳,扔進了隔壁李鶴的屋子。
“哢噠。”房門被從外麵關上。
我也睜開了眼睛。
牆上的鐘表指針顯示,現在是晚上九點整。
上一世,我是九點半時,在劇痛中醒來。
半個小時,足夠我逃出生天了。
我沒有絲毫猶豫,按照早就規劃好的路線,閃身鑽進廁所,利落地翻出窗戶。
外麵是連接各戶的通風連廊。
夜風冰冷,卻讓我無比清醒。
我沿著連廊來到電梯間,乘坐電梯下樓,順利地逃離了這棟大樓。
快步走到小區門口,一個熟悉的黑影與我擦肩而過。
我瞬間確認了他的身份。
他來了!
當護士為我包紮好額頭的傷口時,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熟悉的名字。
我按下接聽鍵。
池純撕心裂肺的呼喊從那邊傳來:“老公,你在隔壁對不對?你快出來,救命......”
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