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戀愛第五年,溫時虞還是沒通過未來婆婆的考核。
隻因傅家有祖訓,兒媳婦進門必須通過婆婆的三重考核。
一考廚藝,二考家務,三考學識。
第一年,溫時虞因為燉的雞湯裏多放了一粒蔥花,被宣判不用心,考核失敗。
第二年,溫時虞打掃時在角落漏了一根貓毛,被訓斥偷懶,考核失敗。
第三年,溫時虞因為碩士的學曆太低,被評價智商低,以後生的孩子也會是弱智,考核再次失敗。
溫時虞筋疲力盡地回到家,卻聽見男友傅行之的貼身助理問他:“傅總,您壓根沒準備娶溫小姐,為什麼還讓她每年去接受傅家的考核?”
溫時虞僵硬地站在門外,什麼意思?傅行之從來不準備娶自己?
五年前,她和傅行之認識的時候,正是溫時虞和家裏鬧得最僵的時候,
她叛逆瘋狂,不服管教,對所有家裏介紹的聯姻對象都毫不留情的拒絕。
隻因為溫時虞小時候曾親眼目睹父親出軌,和另一個女人在車裏翻雲覆雨,
那之後,她就患上了嚴重的男性恐懼症,任何男人觸碰她,她都會不由自主的惡心,顫抖,本能抗拒。
可傅行之不一樣。
她們相識於一場戶外徒步活動,走到無人區的時候,突然遭遇泥石流,溫時虞被亂石砸傷了腿,獨自一人被困在山洞。
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裏的時候,傅行之找到了她。
他把所有食物和水都給了溫時虞,又脫掉所有衣服,給失溫的溫時虞恢複體溫,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那之後,溫時虞發現自己居然不厭惡他的接觸,可她仍舊抗拒其他男性的接觸,但隻有傅行之是例外。
所以她們順理成章的在一起,成了人人羨慕的一對,溫時虞漸漸地也不再恐懼婚姻,想和傅行之建立一個家。
所以,當傅夫人一次又一次的刁難她時,為了這份感情,溫時虞都默默忍了下來。
而傅行之,也會在她每一次受盡刁難後,愧疚的說:“大不了我們就直接去領證,就算被趕出傅家也無所謂,我隻想要你。”
所以,傅行之現在怎麼可能不想娶她呢?
溫時虞隻當是自己壓力太大,聽錯了,正準備推門進去。
就聽見傅行之說:“我的確不喜歡她,也不準備娶她,接近她也隻是為了保護晚晚。”
“我喜歡的人是晚晚,但她的出身太差了,傅家不可能接受。所以我隻能把她藏起來,為了不讓傅家發現,必須要有個明麵上的女朋友。”
“要是讓他們知道晚晚的存在,一定會變著法針對晚晚。她受不了這些,我也不舍得她受苦,隻能讓溫時虞吸引火力。”
“有她在,我媽隻會刁難她,晚晚才能高枕無憂。”
溫時虞腦子嗡地一下,幾乎不敢相信,直到指甲深深插進肉裏的痛楚傳來,她才意識到這是真的。
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溫時虞跌跌撞撞地離開,滿腦子都是過去和傅行之相處的畫麵。
她想起傅行之為了討她開心,親自去學做木工,笨拙地刻了兩個木頭貓咪,弄得滿手都是傷,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她想起自己有一次因為傅行之忘回消息而生氣,嚇得傅行之連夜開車來到她樓下,而溫時虞卻早已睡著,醒來才發現傅行之在樓下站了一晚。
她還想起在國外旅遊的時候遇到一夥持槍劫匪,流彈朝她飛來,0.0秒的反應時間,傅行之毫不猶豫地推開她,用身體替她擋住子彈。
明明半條命都沒了,但傅行之醒過來第一句話卻是:“你沒事就好。”
這些愛過的證據,都是假的嗎?
溫時虞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手機嗡嗡嗡地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小虞,媽被醫院下病危通知書了。她這輩子吃了太多苦,走之前唯一的心願,就是看著你嫁人,你和傅行之到底什麼時候能結婚?”
哥哥帶著疲憊的聲音傳來,溫時虞的心狠狠揪在一起。
當年父親在外麵的小三登堂入室,媽媽帶著她被趕出溫家,為了養活她什麼臟活累活都幹,累出了一身毛病。
現在自己就連她最後的心願都不能滿足。
愧疚感淹沒了自己,溫時虞捂住嘴,顫抖著說:“我記得你之前說,要給我介紹聯姻對象,現在還作數嗎?”
電話那頭鬆了口氣,“太好了,你終於想通了,你放心,這人是哥的發小,人品性格都沒得說,一定不會委屈你。”
溫時虞點點頭,聲音隱入夜色,“給我半個月時間,處理好一切,我就回去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