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圍的謾罵聲幾乎將顧清月整個人淹沒。
她隻是靜靜的看著數名禦醫步履匆匆的從謝老爺子臥房裏進進出出。
她不求旁的,隻求謝爺爺能平安無事......
謝昱丞看向門口那道搖晃的背影皺了皺眉。
他是親眼見過顧清月對爺爺有多用心的,若說顧清月故意想害死爺爺,他不信。
可眾目睽睽下,那杯茶是顧清月自己倒的,也是她自己遞給爺爺的。
就在他要繼續往下想時,太醫匆匆推門進來:“謝大人,老爺子命是保住了,但中的毒很是棘手,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
“來人!”謝昱丞麵色陰沉的仿佛要滴水,“把她帶去牢房,什麼時候老太爺醒了什麼時候再放出來!”
顧清月麵如死灰地被人拉走,沒有再出聲辯解,也沒有再看謝昱丞一眼。
一被關進牢房,裏麵的人就按照謝昱丞的吩咐,特地“關照”了顧清月。
她的衣服被撕碎,被揪住頭發掌摑,被人踹在地,一個女人拿著手臂粗的木棍向她走來。
“謝大人說了,你這種人這輩子都不配有孩子!”
接著,抬起棍子向她的小腹砸去,每一下都用足了力道,仿佛要將她五臟六腑都打碎。
“呃——”
被堵住嘴的顧清月一下緊繃,一下又猛的弓著腰,她無論怎麼翻身,怎麼滾動,怎麼求饒都無法逃開冰冷的棍子。
她被痛暈又被生生疼醒,大片大片鮮血染紅了她的裙子,她眼中的一切都在慢慢變得模糊。
謝昱丞,你如此恨我嗎?
我的命還給你,以後我們兩清了。
再次睜眼,謝昱丞神色淡漠地看著她。
“爺爺的毒解了,但是還沒有醒來。”
“在爺爺醒來前,你好好在城外的田莊裏反省。”
顧清月一言不發,隻是點點頭。
看著她空洞的眼神和異常慘白的臉色,謝昱丞眉頭蹙起。
“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顧清月抬頭看著他,說什麼呢?
說她這輩子一開始真的想好好愛他,但最終癡心錯付。
還是說他這段日子對她的每一次傷害?
良久,她輕輕搖頭,又低了下去。
坐上馬車前,顧清月將一張紙條塞到了青桃手中。
正往謝老太爺臥房走去的謝昱丞忽然頓了頓腳步。
不知為何,方才他的心臟漏跳了一拍,仿佛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他永遠的失去了。
“昱丞哥哥,怎麼啦?”
謝昱丞微微搖頭,他身旁的陸渺渺唇角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一天後,謝昱丞獨自坐在花園裏,他的麵前是一架空蕩蕩的秋千。
秋千此時正隨風輕輕搖擺,但謝昱丞卻覺得胸口越來越悶,心臟不知為何一陣發慌。
這時一個下人匆匆忙忙的闖入花園,甚至還狼狽的撞倒了一盆花。
謝昱丞正要皺眉,就聽到下人慌張無措的稟報:
“大人!昨天送夫人的那輛馬車中途遇到山賊,被扔下懸崖——整車人,屍骨無存。”
“莊子上的侍衛在崖底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夫人的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