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昱丞視線冰冷的看著她:“什麼重生?你莫不是得了癡症?”
顧清月隻是盯著他的眼睛:“謝昱丞,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說我遲早會打掉這個孩子?”
謝昱丞看著她,嘴角揚起譏諷的笑:“你如此厭惡我,當然遲早會打掉這個孩子。”
他的解釋讓她無法反駁,每個字都像一根根刺狠狠紮在她心裏。
看著謝昱丞離開的背影,顧清月苦澀一笑。
現在,是他厭惡極了她。
既然如此,她就應該放手,成全彼此。
第二日,顧清月強撐著下了床。
她看著銅鏡裏的人,麵色蒼白如紙,隻得塗上厚厚的胭脂才能勉強遮住一絲病容。
出府的路上,經過陸渺渺的院子時,女兒家清脆的笑聲隔著老遠便傳入她的耳中。
隔著敞開的門縫,她怔怔的看著謝昱丞正為陸渺渺推秋千。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謝昱丞眉眼溫柔,唇邊揚起笑容,他的眼裏隻有麵前秋千上衣袂紛飛的女子。
顧清月隻覺得渾身的血似乎都凝固了。
上輩子也是這樣,她說最喜歡蕩秋千,他便親手在桃花樹下紮了一支秋千。
從此,他無論公務多麼繁忙,都會在她坐上秋千的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後。
那時他說:“我要給阿月推一輩子秋千。”
可如今,秋千還在,秋千上的人卻換了一位。
顧清月的眼眶不知什麼時候紅了。
她狠狠搖了搖頭,便坐上了馬車。
禦書房裏,顧清月跪在冰冷的地麵上。
“陛下,臣女想用父親的軍功,換來一道同謝昱丞和離的聖旨。”
皇帝狠狠地皺眉,這幾日關於謝昱丞移情別戀,為了新歡苛待結發妻子的流言他不是沒聽到。
可沒想到竟鬧到了他麵前。
“你們二人的婚事,是他在朕麵前跪了三天三夜才求來的,沒想到這混賬得到了就不珍惜!”
皇帝心疼的看著顧清月:“顧家滿門忠烈,現在竟出了這樣的事,朕一定為你做主!”
顧清月再次行了大禮,她語氣堅決:“臣女現在隻求同他和離。”
過了半晌,皇帝長長的歎了口氣:“三日後,和離的聖旨會送到謝府。”
“謝陛下。”顧清月重重叩頭,一滴淚從眼尾滑落。
回到謝府時,顧清月迎麵與陸渺渺撞上。
“清月姐姐,被剜心取血的滋味怎麼樣呀。”
陸渺渺一臉挑釁,她看向顧清月的眼神帶著惡毒,“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昱丞哥哥愛的是我!他和我才是青梅竹馬!如果我是你便自請下堂,省得在這裏惹人厭。”
“你愛他多跟他在一起便是。”畢竟三日後謝昱丞和她就沒關係了。
顧清月抬步便要走。
但在陸渺渺眼裏,顧清月這做派便是篤定了謝昱丞隻愛她一個人。
陸渺渺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眼睛閃了閃,她猛地抓起顧清月的手,接著整個人向一旁倒去。
“啊!”
謝昱丞將陸渺渺一把抱住,接著皺眉望向顧清月。
“顧清月,你什麼時候變成這副樣子?拿一個小姑娘撒氣?”
顧清月隻是平靜的看著謝昱丞小心翼翼護著陸渺渺的樣子。
曾經的他,也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情況都會把她護在懷裏。
謝昱丞看著顧清月平靜的麵容,再看著門外剛剛離去的馬車,不知怎麼,他的心裏湧上了幾分不安。
“你剛剛坐馬車是去哪裏?”
謝昱丞還要再問下去,懷裏便傳出了陸渺渺怯怯的聲音。
“昱丞哥哥,我看清月姐姐一直為了取她心頭血一事悶悶不樂,剛好我們要去公主的賞花會,不如帶著清月姐姐一起吧。”
“我不去。”顧清月連表情都沒變分毫。
“清月姐姐不去,可是還在怪我?”陸渺渺聲音委屈,幾乎要落下淚來。
“顧清月,渺渺是一片好心,你別不識好歹。”謝昱丞神情冰冷。
顧清月看著他的表情忽然心頭湧上陌生。
這還是上輩子那個愛她入骨的人嗎?
還沒等顧清月再說什麼,謝昱丞便不容置疑的捏著她的手腕,將她強行拖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