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友的訂婚宴設在城中最奢華的酒店宴會廳。
沈稚魚挽著陸沉的手臂出現。
她正和好友寒暄,手腕突然被一股熟悉的力道攥住,滾燙的溫度讓她瞬間繃緊了神經。
回頭望去,言行之站在身後,黑色西裝襯得他依舊挺拔,隻是眼底的紅血絲暴露了他的失魂。
他比六年前更顯沉穩,可那雙眼睛裏的偏執和當年如出一轍。
“稚魚,你騙不了我,當年你明明喜歡我,日記裏寫滿了你的心事,你怎麼能說忘就忘?”
他一件一件說著曾經的事情。
可當年不是他嫌棄自己臟嗎?
自己齷齪的感情配不上他不是嗎?
沈稚魚猛地抽回手不著痕跡的用紙巾擦擦。
周圍的賓客紛紛側目,她卻毫不在意,抬眼看向言行之。
“喜歡?言先生,你可真會說笑您要真是我的哥哥,您就應該知道長幼有序,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不太合適吧?我怎麼會喜歡您。”
又怎麼敢再喜歡?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紐約的冬夜,她被言行之扔在國外時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外套。
錢包被搶,護照丟失,她蜷縮在樓道角落,凍得牙齒打顫,肚子餓得咕咕叫。
電話被掛斷的那一刻,她看著漫天飛雪,感覺自己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她餓了三天,靠撿垃圾桶裏的麵包屑為生,直到被路過的陸沉發現帶回醫院救治。
那時候,她的胃已經嚴重受損,手指因為凍傷,留下了永久性的疤痕。
而頭部也遭受了重創,險些她就活不下來了。
陸沉將沈稚魚護在身後:“言先生,請你自重。念念現在是我的妻子,過去的事情,她不想再提。”
他一向禮貌克製的神色卻莫名在此刻變了。
“你的妻子?她是我的妹妹,是我從小養大的,她怎麼能嫁給你?”
“稚魚,你別鬧了,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回家,我已經和季恬恬解除婚約了。”、
“啪”
清脆的巴掌聲驟然響徹混亂的宴會廳,所有人的動作都瞬間凝固。
沈稚魚被打得偏過頭,左臉頰火辣辣地燒起來。
“沈稚魚!你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