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我獨自去了醫院。
坐在醫院的板凳上,腦海裏悉數都是我跟陸清河這些年的過往。
小學跟他第一次見麵時格外狼狽。
我正被幾個小孩推進池塘裏,滿身汙漬。
那時母親在車裏跟人偷情被父親發現,成了人人喊打的潘金蓮。
就連帶著我也被人罵來路不正。
隻有陸清河站在我麵前,將我拉了起來。
之後的那幾年。
雖然父親嘴上還是罵罵咧咧。
可對我的態度逐漸好轉。
命運總是喜歡跟我開著玩笑。
就在我以為可以幸福的時候。
父親下班回家墜入河中淹死了。
所有人視我為災星。
還是陸清河牽起了我的手,將我帶回了家。
為了讓陸父陸母接受我,他絕食了整整一周。
我大學畢業那天,陸清河帶著一捧玫瑰單膝跪地,舉起了那枚他買了多年的戒指。
“寧羽禾,到你了,可以進來了。”
身後的護士叫了我一聲。
我剛站起身,便看到陸清河帶著肖顏從超聲室走出來。
他看到我明顯一愣。
隨後眉頭就皺了起來。
“羽禾,你追到這裏就沒意思了,你這個樣子跟外麵那些隻會爭風吃醋的女人有什麼兩樣?”
我深呼吸了一下。
“我來這裏,跟你無關。”
肖顏看了看我手裏的掛號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羽禾姐姐來婦科看什麼呢?不孕不育嗎?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可命裏沒有的事還是不要強求得好。”
她戲謔地笑著,引得身邊的路人紛紛朝這邊看。
我冷眼看著肖顏。
不等我發作,身後的護士又喊了一遍我的名字。
“寧小姐,再不進來,流產手術今天可能就排不到你了。”
我應了一聲,就要跟著她進門。
下一秒,陸清河猛地攥緊了我的手腕。
“羽禾,流產手術是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懷孕了?”
“羽禾!”
陸清河見我一直不說話,站在我麵前定定地看著我的臉。
我感覺到他緊張的手都在抖。
也許他也還是在意我的吧。
如果他意識到這個孩子的存在,是不是也會後悔?
“我懷孕了,已經一個月了。”
我話音還未落。
陸清河卻將我的手狠狠甩開。
“寧羽禾,你是想說你懷孕了,讓我回心轉意嗎?所以你不惜串通你的舊情人,竟然做出這種事?”
他目光帶著些輕蔑。
看向了我身後站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