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蘸墨提筆,笑著寫了四字。
“看你表現。”
沒有身份的對立,也沒有勾心鬥角。
一切都很好。
但是我知道,給沈母接生的穩婆即將來探望沈母。
穩婆王婆子還是來了。
......
在原書劇情中,她為了攀交情給她侄兒要個小官做,便在言語中多有討好。
她無意間提及小姐自出生時就不一般,在右腳掌心處有一朵蓮花狀的胎記,真是步步生蓮的吉兆。
但是沈黛瀅腳底下一片光潔,哪裏來的蓮花狀胎記?
王婆子來的那天,天氣悶熱,讓人心頭生燥。
沈母一早便讓人來叫沈黛瀅過去,說是一起說說話。
沈黛瀅聞言撇了撇嘴,不太樂意,但還是拉著我一起。
“初初,你跟我一起去,省得一個人悶在屋裏。”
我心頭一跳。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劇情就和原文中發展的一樣,一番客套話之後,王婆子就開始恭維起了沈母和沈黛瀅。
我腦子裏很亂,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我不知道要不要打斷劇情的發展。
真相馬上要揭曉了麼?
我和沈黛瀅馬上就要對立了麼?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確實挺喜歡沈黛瀅這個小姑娘的。
她性格直率,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但是我有權利替原身選擇原諒,選擇不認親,就這樣隱藏身份過一輩子麼?
“小姐真是越來越出挑了,真真是出落得像仙女一樣。”
王婆子滿是褶子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我手心沁出冷汗,心臟在胸腔裏擂鼓。
我......該打斷麼?
不等我繼續糾結,王婆子已經開口了。
“想當初接生的時候,老婆子就覺得小姐不一般!小姐右......”
“夫人!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一個丫鬟慌慌張張地衝進花廳,臉色煞白,打斷了王嬤嬤即將出口的話。
“相爺暈倒了!”
什麼?!”
沈母臉色驟變,再也顧不上眼前的王嬤嬤,提著裙子就往外衝。
“初初,我們也走!”
沈黛瀅也滿麵交集,拉著我匆匆趕向沈父的院子。
等我們趕到,相爺已經醒了。
“父親,您感覺如何?可真是急死我和......”
沈黛瀅鬆了口氣,提著裙子小跑到父親床邊,話音卻突然戛然而止。
她看到府醫用銀針紮破了父親的指尖,殷紅的血珠一滴又一滴順著銀針滴入放滿清水的盆中。
沈黛瀅突然兩眼一翻,直直倒了下去。
她暈血!
我連忙手忙腳亂地去接她倒下的身體。
而府醫也下意識要去攙扶沈黛瀅。
兩人方向一致,動作都急,一下子撞到了一起。
“嘶!”
我手背一痛,隻見府醫因太過著急,手上的銀針尚未放下。
結結實實地給我紮了一針。
血珠立刻冒了出來,彙聚成滴,順著皮膚滑落。
而那滴血,不偏不倚,當著所有人的麵。
“嗒”的一聲。
也滴進了銅盆裏!
害,你猜怎麼著?
我和血和相爺的血,它融啦!
剛醒過來的沈黛瀅看到這一幕,又嘎地一下暈了過去。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相爺撥開人群,緩緩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