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睛一閉一睜,我穿書了。
穿成了我昨晚熬夜吐槽的不長嘴的真假千金文裏的落魄真千金。
還是個啞巴!
眼見著被認親的日子越來越近,為了不重蹈死路,我收拾包袱提前進了京。
然後我暗搓搓開始動筆。
第一個月:我悄咪咪在相府狗洞裏放了一本真假千金小說
第二個月:我悄咪咪又在相府狗洞裏又放了一本真假千金小說
第三個月:我繼續放放放。
第四個月,狗洞裏多了一袋碎銀子和一張紙條:先生甚慢!後事如何!願速完稿!
......
“好哇!你就是‘口舍居士’?”
我正盯著那一張紙條發怔,身後就傳來了一句少女的輕喝。
我驚得幾乎魂飛魄散,一抬頭,就對上一雙清淩淩的眸子。
一位穿著水藍色裙衫的少女,此刻正微微彎著腰,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嘴角還噙著一絲似笑非笑。
完了。
被抓包了。
還是被正主抓包的。
兩個小丫鬟在假千金沈黛瀅的示意下毫不客氣地把我從狗洞邊“請”了起來。
然後一左一右夾著我,從相府一扇不起眼的側門進了府。
我心臟怦怦狂跳,手裏還死死攥著那疊手稿,手心裏的冷汗幾乎要把墨跡洇花。
一路穿廊過院,我被帶進了一間精致的花廳。
沈黛瀅慢悠悠地跟了進來,在上首的梨花木椅上坐下。
她這才抬眼,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視線轉向我緊握的手。
“拿來。”
她伸出手,一個丫鬟立馬上前從我手中把手稿抽走,然後恭敬地遞到沈黛瀅手中。
沈黛瀅垂下眼,開始翻閱。
花廳裏靜得可怕,隻有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突然,她不輕不重地用手稿抽了一下邊上的幾案。
“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鬧得府裏近日都不得安生?一個個當差都沒心思,隻顧著傳閱這些手稿,追看後續!像什麼樣子!”
她板著張俏臉,目光掃過侍立在廳內的幾個丫鬟婆子。
“還杵在這裏做什麼?都沒事做了嗎?這次的稿子,我沒收了,誰也不準再私下傳看!”
丫鬟婆子們被她訓得大氣不敢出,連聲應是。
繼而低著頭,魚貫而出,還貼心地把花廳的門給帶上了。
“吱呀”一聲,門扉合攏。
花廳內隻剩下我和她。
方才還板著臉的沈黛瀅踮著腳快步走到門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外麵的動靜。
確認人都走遠了,這才轉過身。
她幾步走到旁邊的茶幾旁,動作麻利地親手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端到我麵前。
“居士,站累了吧?快,坐下喝口茶,潤潤嗓子。”
然後不由分說,把我按在了旁邊的繡墩上。
又把旁邊小幾上擺著的一碟精致荷花酥往我麵前推了推:“吃點點心,墊墊肚子。”
我:“......”
她卻已經顧不上我了。
沈黛瀅坐回椅子,迫不及待地重新拿起那疊手稿,埋頭看了起來。
這一次,她看得比剛才仔細多了。
表情也很生動豐富。
看到某處,她終於沒忍住,壓低聲音憤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