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萬?
我被這個數字砸得有點懵。
“十萬?周女士,你是在敲詐嗎?”
我強壓著情緒:“無憑無據索要財物,這是違法的。”
“我不管什麼法不法!”周美玲的嗓門瞬間拔高八度,完全蓋過了我的聲音:“你耽誤我兒子考清北交旦!他本來前途一片光明,現在全被你毀了!十萬塊是賠我們的精神損失費!你懂不懂!”
她的邏輯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試圖跟她講道理:“你兒子的學習情況,曆次考試的成績,我也有所了解,你更應該清楚。他的水平能不能考上,你作為家長......”
“就是你教得不好!”她粗暴地打斷我:“你就是嫉妒我兒子聰明,故意不好好教!你這種女人心眼最毒了!”
她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怕了,氣焰更加囂張,開始對我進行變本加厲的人格侮辱。
“你看看你,年紀不小了還不結婚,一天到晚冷著個臉,肯定是心理有什麼毛病!”
“賺那麼多錢,誰知道是幹什麼勾當賺來的,說不定就是靠不正當關係......”
她的話越來越惡毒,眼神在我身上來回刮。
旁邊的物業經理實在聽不下去,小聲勸阻:“周大姐,你少說兩句。”
“你閉嘴!”周美玲立刻調轉槍口:“怎麼?是不是看上這個女的了?我告訴你,別被她外表騙了!”
“還有,她那個輔導班裏,不知道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兒呢!老師和家長,男男女女的......”
物業經理漲紅了臉,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周美玲更來勁了,她索性對著樓道裏那些探頭探腦的鄰居,扯開嗓子大聲造謠。
“大家快來看啊,這個顧老師,在她的輔導班裏搞不正當關係!”
“男老師女老師,男家長女家長的,亂得很呐!誰知道她這金牌老師的名頭是怎麼來的!”
這句話,徹底踩了我的底線。
我可以容忍她的騷擾,但絕不容忍她玷汙我的職業。
我沒有再跟她廢話一個字,直接撥通了110。
周美玲見我真的報警,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但下一秒,她竟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拍著大腿嚎啕大哭。
“哎喲喂,打人啦!老師打人啦!還有沒有天理啊!”
“警察同誌快來啊,這裏有人要殺人滅口啦!”
警察很快趕到。
周美玲立刻像見了救星一樣撲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惡人先告狀。
“警察同誌,你們要為我們孤兒寡母做主啊!”
“就是這個女人,她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欺負我們!她不給我兒子輔導,還動手打我!她要逼死我們全家啊!”
我冷靜地將手機裏的錄音提交給警察。
“警官,這是她剛剛敲詐勒索和對我進行人格侮辱的全部錄音。另外,我家門口的監控,可以證明我從始至終沒有碰過她一下。”
聽完錄音,兩位警察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對周美玲進行了嚴厲的口頭警告。
然而,年長些的警察無奈地攤了攤手。
“顧老師,我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對方沒有對你造成實質性的身體傷害,恐嚇勒索也未遂,法律上講,這屬於鄰裏糾紛。”
“我們隻能進行調解,無法采取強製措施。”
調解?
我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心裏冷笑。
對這種滾刀肉,調解有用嗎?
周美玲聽到這話,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利索地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神裏充滿了得意。
警察又象征性地勸了我幾句“遠親不如近鄰,大家各退一步”,然後便收隊離開了。
警車開走的那一刻,周美玲轉過頭,對我露出了一個極其挑釁的笑容。
我以為報警這件事,至少能讓周美玲消停幾天。
我終究是低估了她的惡毒。
僅僅兩天後,我接到了公司總部的電話,語氣異常嚴肅,讓我立刻過去一趟。
我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