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公主府出來,就看到趙瑾瑜的馬車停在門口。
見我身上無血,他眼裏閃過一絲嫉妒:“江塵,你沒事吧,都怪我不好,我給你磕頭賠罪。”
陸婉瑤難得沒有理他,將我一把拉進馬車:“醫師已在家中備著,我立馬帶你回府看診。”
陸婉瑤的無視讓趙瑾瑜的嫉妒幾乎要溢出來,他猛地掀開我的衣袖,眼神惡毒。
“瑤姐姐,江塵居然沒有受傷,難道是靠勾引公主免了責罰?”
他邊說邊指著我脖頸上的一點紅痕,驚呼起來:“他脖子上還有紅痕,肯定公主留下的,瑤姐姐,江塵恐是一時糊塗......”
陸婉瑤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那一點紅痕,是她昨夜酒後亂情留下的。
我懶得辯解,一把揮開趙瑾瑜的手。
陸婉瑤卻一把扯住我的手腕,吩咐小廝喊來刑堂的管事。
我看著她,心如死灰:“你不信我?那是你昨夜留下的!”
她卻皺著眉,語氣不耐:“是不是,一驗便知,你配合一點,就一件小事。”
小事?
趙瑾瑜擦破皮的傷是百醫待命的大事、想吃點心是大事,而我被誣陷、被拋棄都是小事,真是可笑!
和我同枕了三年的人,我竟覺得如此陌生。
最終,管事證明了我的清白。
我裹著被扯得破爛不堪的衣服走進院裏,卻看到阿福奄奄一息地倒在門口。
一張被血浸透的賣身契被塞進我手裏:“公子,小的不辱使命,幫您拿到了......”
我瘋了似的喊人找醫師,卻無人敢動彈。
“老夫人說阿福偷竊府中財物,杖責五十以儆效尤,還不允許請醫師來診治,奴婢不敢......”
我眼前一黑,阿福素來本分,怎會盜竊,不過是嶽母故意磋磨我,卻憑白害了阿福。
我衝出去,跪在陸婉瑤麵前求她。
“陸婉瑤,求你救救阿福,阿福是受我連累!”
陸婉瑤將我扶進懷裏,伸手擦去我嘴角的血跡:“別慌,我現在就讓醫師過來,不會有事的。”
醫師剛準備為阿福看診,一旁的趙瑾瑜突然捂著胸口:“瑤姐姐,我心口好痛......”
陸婉瑤臉色大變,立刻讓醫師先去看趙瑾瑜。
我死死拉住醫師的袖子,極力哀求:“醫師,先救救我的人,他快不行了!”
陸婉瑤卻將我一把拉開,將我死死禁錮在懷裏。
“江塵,你懂事一點,不過一個下人,死就死了,我重新買十個給你,瑾瑜的命更重要!”
我奮力掙紮,卻聽到門外仆人的驚呼:“走水了!”
火光衝天而起,迅速吞噬了整個院落。
我急忙背起阿福往外衝,趙瑾瑜卻暗中推了我一把。
下一秒,急速下墜的房梁壓住了我的左腳。
“江塵!”陸婉瑤轉身來救我。
趙瑾瑜突然捂著腳腕哭泣:“我腳崴了,瑤姐姐,救我......”
陸婉瑤毫不猶豫地轉身扶著趙瑾瑜離開。
“江塵,你撐住,我送瑾瑜出去,馬上就回來救你!”
看著她決絕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恨意再也無法抑製!
奴才就活該愛被踐踏、命被隨意處置嗎?
明明不愛,為什麼還要裝出一副心疼我的樣子,讓我越陷越深!
騙子,都是騙子,騙子憑什麼要有好結局?我好恨!
燃燒的房梁轟然砸下,將我和阿福死死壓住。
皮膚被灼燒,呼吸盡是滾燙的濃煙。
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我用盡全力吐出詛咒。
“陸婉瑤,你這樣的人,就該眾叛親離,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