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節約成本,婆婆讓我找最便宜的婚慶公司。
我幹脆直接接管了司儀的活,開始安排賓朋入座。
弟妹是外地人。
她會在自己家鄉再辦一次酒,所以來的都是婆家這邊親戚。
這樣正好!
大家落座後,婆婆挨著個打招呼。
人人都誇她有福氣,娶了個天仙似的小兒媳,我這個大兒媳也精明能幹。
婆婆一撇嘴:
“能幹什麼啊,連個媽都沒有,以後還不都得靠我帶著?”
“瞧她手腕那金鐲子沒有?我給買的。嫁過來時身上一件像樣首飾沒有,這也就是我,換別人誰管?”
親戚跟著起哄,一人一句擠兌我:
“老大媳婦兒,你可得捧著點你婆婆,要不以後不給你看孩子。”
“那可不,東東是個孝順的,以後你們日子過得怎麼樣全看你婆婆了。”
婆婆得意地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我配合地伸出右手,把大金鐲子再次在每個人眼前晃悠一遍。
邵東也跟著我迎客。
我瞧了瞧不遠處,把邵西誇成一朵花,卻半個字不提邵東的婆婆,勾了勾嘴角。
“老公,婆婆說邵西靠自己買車買房娶媳婦,你老大不小了還跟她住在家裏啃老,你不生氣?”
邵東偏過頭去:
“自己媽有啥好生氣的。”
可表麵說不在意,他拳頭可是攥得死死的。
我幹脆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添上一把火:
“說的是嘛,自己媽就算把好處都給弟弟也是應該的,你做大哥的心胸應該寬廣點。”
“哪怕窮一輩子,苦一輩子,讓親戚朋友笑話一輩子,也不能不聽你媽話啊是不?”
見他默默咬著牙不說話,我算了算時間,扭頭去舞台上調試音響。
不一會兒。
邵西挽著身披婚紗的郭曉曉走出來。
當年我結婚時,他們借口窮,可是連場正經婚禮也沒辦。
現在看,我真是太好欺負了。
新娘父母發言過後,我把婆婆請上台。
她握著郭曉曉的手,擺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
“曉曉嫁給西西,以後就跟我親生女兒一樣,我絕對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我對你嫂子多好,大家也都看見了。”
底下議論紛紛。
“是啊,那大金鐲子足足有一百克吧?說買就買!”
“誰家買得起這麼重的金子?再說就算買得起,能舍得給兒媳買的,也是好人家啊!”
“聽說房子都是人兒子自己搞定的,年輕有為,了不得!”
婚禮在對婆婆和邵西無盡的吹捧中,被推向高潮。
婆婆招呼我:
“不是囑咐你給弟弟結婚準備點體麵禮物嗎?怎麼這會兒還不見?”
放心,包體麵的。
我揮了揮手。
幾個禮儀小姐捧著銀盤走上來,盤子上蓋著高高的蓋子。
婆婆樂開了花,在邵西的攙扶下走近,激動地打開最靠舞台的一個。
大屏幕連接著攝像機,實時拍攝的畫麵投射出來。
盤子裏,赫然擺著我剛剛摘下的金鐲子。
“你——你什麼意思?”
婆婆皺著眉頭,語氣不善地瞪著我。
我走上前,伸出右手的大吸鐵石,咻地把假鐲子吸上去。
現場一片嘩然中,我拿起話筒:
“第一件禮物,假鐲子還你,我陪嫁的一百克金條價值十萬,現在就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