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我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喂，哪位？”

“程燁，你個王八蛋，你到底幹了什麼？！”

原來是袁瑩瑩。

我把手機拿遠了一點，揉了揉耳朵。

“袁瑩瑩？我們已經分手了，有事嗎？”

“分手？你少跟我裝蒜！”袁瑩瑩在那頭咆哮。

“是不是你搞的鬼？為什麼今天早上供應商突然說不給我們送鴨子了？！”

原來是這事，沒想到他們動作還挺快。

我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來，點了根煙。

“你說這事啊，怎麼，你們家大業大的連鎖餐廳，連隻鴨子都買不到了？”

“程燁！你別跟我陰陽怪氣！”

袁瑩瑩氣急敗壞。

“我知道你在鄉下養鴨子，認識幾個養殖戶，是不是你讓他們故意卡我們的貨？”

“我警告你，趕緊讓他們恢複供貨，否則我要你好看！”

聽到這種威脅，我差點笑出聲。

到現在，她還以為我隻是認識幾個養殖戶的小角色。

“袁瑩瑩，昨晚是誰說就算餓死也不會求我的？”

我吐出一口煙圈：“既然你這麼有骨氣，那就自己想辦法解決啊。”

“找我這個養鴨子的幹什麼？不怕沾一身鴨屎味嗎？”

“你......”袁瑩瑩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我也懶得和她糾纏，直接掛斷。

當天下午，我剛到公司樓下，就看見一輛紮眼的紅色保時捷。

袁瑩瑩和宋家明正站在烈日下，被保安攔在門禁外。

兩人急得汗流浹背，完全沒了昨晚在米其林餐廳的囂張樣子。

“我是你們程總的大客戶，要是耽誤了幾百萬的生意，你個看門狗賠得起嗎？”

袁瑩瑩指著保安破口大罵。

宋家明則在一旁不停地擦汗，還在裝腔作勢地打電話：

“喂？王總嗎？對，我在程記樓下，那個程總架子太大了......”

“哎呀，我有法國的關係，怕他不成？”

我讓老張把勞斯萊斯停在路邊，沒急著下車。

袁瑩瑩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路邊的豪車，但因為貼著單向透視膜，她看不見裏麵是我。

“家明，你看那輛車，那是勞斯萊斯幻影吧？”

袁瑩瑩眼睛都直了。

“車牌還是五個8，這肯定是程記的那位神秘大老板來了！”

宋家明一看，眼睛也瞬間亮了。

他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領帶，挺直腰杆。

“肯定是，這種級別的人物，隻有這輛車配得上。”

“瑩瑩補個妝，隻要搞定這位大老板，恢複供貨就是一句話的事！”

兩人慌忙整理儀容，臉上堆著諂媚的笑，朝著我的車小跑過來。

宋家明彎著腰，輕輕敲了敲車窗，語氣卑微到了極點。

“程總您好，我是剛從法國回來的宋家明，是袁家小廚的顧問。”

“久仰您的大名，特意......”

車窗緩緩降下。

宋家明那張堆滿笑容的臉，在看清我的一瞬間僵住了。

袁瑩瑩正準備鞠躬，抬頭看見是我後。

嚇得連連後退兩步，高跟鞋甚至崴了一下，差點摔個狗吃屎。

“程......程燁！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