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淺語的臉上一寸一寸結冰。
顧時衍竟然把他們的婚戒當成調情的玩物。
當初她躺在ICU裏,顧時衍不管她死活,一定要娶她。
那時的顧時衍買婚戒有多虔誠,現在就有多荒謬。
但此刻蘇淺語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她轉頭來到繳費處,交完費用,她還要帶著母親去做檢查。
排隊的功夫,顧時衍已經帶著女人從急診室走了出來。
女人下體的損傷過重,醫生讓他們先去辦住院。
父親下來找蘇淺語,一不小心,碰了女人一下。
“死老頭子,你幹什麼?!”
女人臉色蒼白,但還是皺著眉頭大喊。
顧時衍結完費用,過來扶她。
“怎麼了?”
女人直接顛倒黑白。
“他故意摸我!你幫我教訓他!”
看清蘇淺語父親的臉以後,顧時衍頗感意外。
父親看到顧時衍,則是滿臉關切。
“時衍,你怎麼在這?淺語說你在加班呢,怎麼來醫院了?沒什麼事吧?”
取完藥的蘇淺語剛好看到這一幕,她急匆匆走過來,將父親護在身後。
她看了眼顧時衍身旁的女人,知道她就是周媚。
昨晚聽到顧時衍的電話,今天早晨她就找朋友打聽了。
最近顧時衍經常去娛樂會所喝酒,每次叫的陪唱都是周媚。
但是此刻,蘇淺語並不打算和她糾纏。
“爸,我們走吧,媽還等著做檢查呢。”
可周媚並不罷休。
“不能走!”
“他摸了我,得給我個說法!”
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顧時衍。
“時衍,他占我便宜。”
蘇淺語覺得簡直不可理喻。
但她沒想到顧時衍竟真的伸手攔住自己。
“讓你爸給她道歉。”
“憑什麼?!她說什麼你都信?我爸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父親在一旁焦急地解釋。
“時衍,你誤會了,我隻是不小心碰了她一下。”
顧時衍一點也聽不進去。
“不道歉,誰也不準走。”
蘇淺語瞪著他。
“你和她什麼關係,你要為她出頭?”
顧時衍接得很自然,神色一如往常。
“我們是朋友關係,周媚她不舒服,我才帶她來醫院。”
“淺語,這件事是你爸錯了,他就要道歉。”
蘇淺語不屑地笑了。
“朋友關係?那要不要我去急診問問,你剛才帶你的‘朋友’來醫院治什麼病?”
顧時衍瞬間惱羞成怒。
“你現在怎麼這麼不可理喻?為了包庇你爸,變得這麼咄咄逼人?”
“我告訴你,蘇淺語,我知道你現在腦子裏想的什麼,我和周媚就是普通朋友關係,我不可能像你爸那樣齷齪!”
話音剛落,蘇淺語打了顧時衍一巴掌。
“不許你說我爸!”
蘇淺語說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結婚這麼久,她從來沒跟顧時衍吵過架。
一旁的父親急了。
他連忙跟顧時衍賠不是。
“淺語她不是故意的,你們千萬別為了我鬧矛盾!”
“不就是道歉嗎?我給她認錯。”
說著,蘇淺語的父親鄭重地朝周媚低下頭。
“對不起,我錯了,是我......”
說到一半,蘇淺語的父親緊緊攥著衣角,好半天才顫抖著說完剩下的半句。
“......是我占你便宜,對不起。”
看著白發蒼蒼的父親跟別人低頭,蘇淺語胸口一片酸澀。
她拉住父親。
“你幹嘛給她道歉?!”
“我要查監控,我要證明是她汙蔑你!”
周媚神情鄙夷,她挽住顧時衍的胳膊。
“時衍,你看她,還不服氣呢!”
“她肯定是被你寵壞了,無法無天的,這次要是不給她點教訓,以後他們家在外麵,肯定打著你顧家的名號為非作歹!”
“我看,就讓她爸給我跪下道歉!”
周媚的話,蘇淺語根本沒當回事。
再怎麼說自己父親也是顧時衍的嶽丈,他怎麼可能會讓父親下跪。
這樣想著,蘇淺語抬腳奔保安室走去。
等到她證明父親的清白,看周媚還怎麼囂張。
顧時衍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蘇淺語回過頭,顧時衍臉色陰沉,眼底也隱隱積壓著怒氣。
“你還不能走。”
蘇淺語急了。
“我爸都給她道歉了,你還想怎樣?就那麼怕我去看監控嗎?”
顧時衍的聲音冷得像寒冰。
“周媚說得對,你是被我慣壞了。”
“我要你爸跪下給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