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病床上的母親,沈枝意咬緊牙關,屈辱地趴在地上,頂著所有不懷好意的目光,慢慢伸出舌頭。
舌尖舔到酒液的瞬間,包間內爆發激烈的笑聲,譏諷難聽的話不絕於耳。
“她還真舔了,真是夠賤的!”
沈枝意掌心被碎片劃破,可她仍然緊攥著,仿佛完全感覺不到痛一樣。
恍惚間,她想起之前被針對,是傅西洲死死護著她。
她到現在都記得那天他溫暖可靠的臂膀,原來,一切都是個笑話。
......
她最終還是被趕出了包間,跪在地上,撿起剛剛唐沁瑤施舍般扔下的錢。
這些錢還遠遠不夠。
暴雨落下,沈枝意把錢護在懷裏,搖搖晃晃地起身,有些絕望。
這時,頭頂突然出現一把黑傘,為她遮住砸下的雨滴。
她抬頭看去,來人身形挺拔修長,五官深峻。
是周家掌權人周崇禮,在沈家還沒破產前有過幾分來往。
他將傘遞給她,又塞給她一個信封:“雨大,我送你去醫院。”
醫院內,沈枝意小跑著把錢遞給醫生,卻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
“很抱歉,來晚了。”
醫生衝她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刹那間,周遭的一切聲音她都聽不清了,她再也支撐不住,像是被抽去所有力氣一樣癱軟在地。
痛苦穿透全身,她渾身冰冷,回到家後卻發現一直在門口等待的傅西洲。
曾經傅西洲也經常這樣蹲在她家門口等她,那時她覺得幸福,現在再看到他的臉,隻覺得厭惡。
她無視他想要進門,卻被一把攥住手腕。
“小意,你聽我說,”傅西洲嗓音幹澀,“這都是唐沁瑤的主意,你也知道,她家大業大,我招惹不起。”
沈枝意看著他直到現在依然偽裝的虛偽模樣,冷笑出聲。
“小意,你是缺錢才去那種地方嗎?”傅西洲攥緊她的衣袖,“我現在找到兼職,你以後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要不是沈枝意親自聽到看到他的真實身份,恐怕真的會被他這番話所打動。
心臟涼透,沈枝意不再理會,麵色冰冷地進了門。
傅西洲也跟進來,殷勤地給她切水果。
晚上,她突發闌尾炎,痛到冷汗淋漓。
呼叫傅西洲時,卻遲遲得不到回應,她打去電話,才知道傅西洲早就被唐沁瑤叫走。
“傅西洲,我好痛,送我去醫院......”
沈枝意虛弱地開口,這時,一道女聲卻將傅西洲的注意力完全吸引。
“傅哥,你看我這指甲好不好看?”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沈枝意靠在床邊,露出一抹苦笑。
她曾經也央求過傅西洲陪她做美甲,那時的傅西洲總是推脫,說自己沒耐心待不下去。
原來他不是沒耐心,隻是不對她這樣。
這一晚動彈不得,最後竟生生疼暈過去。
再次醒來,看到很多來自傅西洲的未接來電。
原本死寂的眼睛突然有了一絲波動。
“小意,”傅西洲的嗓音聽上去有些急切,“快來海邊,我有驚喜給你!”
沈枝意撐起身子,來到海邊。
沙灘上擺滿玫瑰花,傅西洲站在遠處,手握捧花,正期待她的到來。
無數路人都紛紛駐足,為他送上祝福。
震撼的場麵卻也無法再讓她的心有絲毫波動,打一棒子再給一顆棗,訓狗的手段用得可真好!
這時,中央的大屏幕卻突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