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覺得,你跑得掉嗎?”她在我麵前站定,微微歪著頭,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客廳的燈光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突然,她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她的手很冷,像是沒有溫度的冰塊。
那股寒意順著我的手臂,蔓延到了全身。
她握得很用力,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留下來,陪我。”
她的聲音變得很輕,很柔,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
“我們,永遠在一起。”
我掙紮著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聽使喚。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的嗚咽聲越來越大,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我整個人都罩了進去。
就在我意識快要消散的時候,我口袋裏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是最後一條來自李飛的消息。
「小心!那不是傳說!是真的!快跑!它需要一個活的‘錨點’來維持形態!別讓它......」
消息在這裏戛然而止。
一股劇痛從手腕傳來,將我從混沌中拉了回來。
我低頭,看見“薑荷”的手指幾乎要嵌進我的肉裏。
“你弄疼我了。”我開口,聲音沙啞。
她似乎沒料到我還能說話,力道鬆了。
就趁著這個時間,我用盡全身力氣,猛地甩開了她的手,轉身撲向大門。
我擰動門把,拉開門,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
身後的公寓裏,傳來一聲不似人類的尖嘯。
我不敢回頭,拚命地按著電梯下行的按鈕。
電梯門打開,我衝了進去,瘋狂地按著關門鍵和一樓的按鈕。
在電梯門合上的最後一刹那,我看到了她。
她站在我家門口,身體以一種扭曲的姿態倚著門框,長發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
她沒有追出來。
她隻是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我。
電梯急速下墜。
我癱軟在電梯角落,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手腕上一圈青紫色的指痕,火辣辣地疼。
我逃出來了。
我衝出小區,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幾乎是吼著對司機說:“去最近的24小時
營業的網吧!”
我需要一個有人的、亮著燈的地方。
在網吧的角落裏,我用現金開了一台機器。
我不敢用自己的手機,我怕被定位。
我登錄了一個很久不用的社交賬號,給李飛發了消息。
沒有回應。
我一遍又一遍地發。
「李飛?」
「你在嗎?」
「回話!」
半小時後,他的頭像終於亮了。
“操,你還活著?”
“我逃出來了。你那邊怎麼樣?”我打字的手還在抖。
“別提了,就在我給你發最後一條消息的時候,我工作室的電突然全斷了,所有
設備都燒了。幸好老子跑得快。”
“它能順著網絡攻擊你?”
“不止。顧藝,這東西比我們想的更邪門。它不是簡單的黑客技術,這是我完全
沒見過的東西。”
我感到一陣絕望。
連李飛這樣的頂尖高手都束手無策。
“我現在該怎麼辦?”
“跑,跑得越遠越好。換個城市,不,換個國家。別用任何和你身份信息相關的
東......”
李飛的消息又一次中斷了。
我麵前的電腦屏幕,突然花了。
無數雪花點在屏幕上跳動,最後,彙集成了一張臉。
是薑荷的臉。
不,是那個占據了薑荷身體的“東西”的臉。
她透過屏幕,對著我微笑。
“我看到你了。”
網吧嘈雜的人聲和音樂聲仿佛都消失了。
我猛地抬頭,看向網吧天花板上的監控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