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我的命就不是命嗎?”
我冷冷地反問。
陳寂被我問得一噎,隨即而來的便是更大的怒火。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淋點雨會死人嗎?”
“茵茵不一樣!醫生說了她需要靜養!不能受刺激!”
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我的手,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慌亂。
“晚晚,我錯了,我不該吼你,我不該丟下你。”
“你現在就給那邊打電話,讓他們把供血恢複了,好不好?”
“我們不能拿茵茵的生命開玩笑!”
我看著他急切辯解的樣子,覺得無比諷刺。
原來他也會害怕,也會說軟話。
可惜,不是為了我。
我甩開他的手,轉身就想走。
“你去哪兒?把話說清楚!”
他再次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舒晚!立刻給他們打電話!不然你信不信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的手機響了。
是陸叔,我爸爸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這次血庫關係的聯係人。
我當著陳寂的麵接通了電話。
“喂,陸叔。”
“晚晚,我聽說了,你沒事吧?”陸叔沉穩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帶著一絲關切。
“那個姓陳的小子,是不是欺負你了?”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我沒事,陸叔。就是......有點冷。”
“我已經把渠道停了。後續的費用清單,我也在讓人算了。”
“我馬上派人過去接你。”
“好。”
掛斷電話,我看到陳寂和陳茵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和不安。
就在這時,陳茵突然身體一軟,尖叫一聲,直直地朝著地上倒去。
“茵茵!”
陳寂驚呼一聲,連忙鬆開我,衝過去抱住她。
陳茵在他懷裏虛弱地睜開眼,氣若遊絲。
“哥......我好難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陳寂抱著她,回頭衝我聲嘶力竭地吼道。
“舒晚!你看到了嗎!這都是你幹的好事!”
“你就是個殺人犯!”
我冷漠地看著眼前這出鬧劇,轉身,一步步走進無盡的雨幕裏。
身後,是陳寂絕望而怨毒的咒罵。
我沒有回我們共同的家,而是找了家酒店住下。
沒過多久,陳寂的短信就鋪天蓋地而來。
【舒晚,你到底在哪兒?】
【你非要鬧到這個地步嗎?】
【七年的感情,就因為這點小事?】
【晚晚,我求你了,算我錯了,你回來吧,我們好好談談。】
【茵茵被重新送進急救室了,醫生下了病危通知。】
最後一條短信,配著一張照片。
陳茵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麵罩,臉色慘白如紙。
陳寂的手緊緊握著她的手,照片的角落裏,是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她快死了,舒晚。】
【這是你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