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吸一口氣,從包裏掏出能證明我和裴煜關係的東西。
用防水袋密封好的戶口本和結婚證。
“這是我們的結婚證,這上麵清清楚楚寫著我是裴煜的合法妻子!”
“房產證上也是我的名字,你們侵占的是我女兒的合法權益!”
裴煜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沒想到我竟然隨身帶著這些。
羅秀梅卻比他反應更快,她像瘋了一樣衝上來,一把搶過我手裏的文件袋。
“假的!都是假的!你這個賤人偽造的!”
她甚至不打開看一眼,就用她那尖利的指甲,瘋狂地撕扯起來。
“我告訴你,我們裴家隻認思齊這個孫子,隻認蔓蔓這個兒媳婦!”
“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生不出兒子的廢物!”
紅色的紙屑如雪花般紛紛揚揚,飄落下來,灑了我一頭一臉。
像是在嘲笑我這六年年荒唐的婚姻。
她搶東西的力道太大,我毫無防備,被她推得一個踉蹌,後腰重重撞在堅硬的谘詢台邊角。
一陣劇痛猛然襲來。
那裏是我的舊傷,生知意的時傷了腰椎,落下的病根,時常隱隱作痛。
此刻被這狠狠一撞,舊傷複發,尖銳的疼痛瞬間貫穿了我的整個脊背,疼得我眼前一黑,冷汗涔涔而下。
我腿一軟,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地上滑去。
膝蓋重重地磕在冰冷堅硬的大理石地麵上,又是一陣鑽心的劇痛。
我掙紮著想站起來,腰和腿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裴煜就站在他媽身後,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羅秀梅則像一隻鬥勝的公雞,居高臨下地指著我,刻薄地咒罵。
“裝!你再給我裝!”
“不就是輕輕推了你一下嗎?跟要死了一樣,真是個喪門星!晦氣!”
我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涼透了。
我顫抖著手,艱難地從包裏掏出手機,想要撥打120。
可手機屏幕剛一亮起,裴煜就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將手機從我手中奪了過去。
“怎麼,還想報警?”
他臉上滿是譏諷。“我告訴你,剛才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你自己沒站穩摔倒的,你別想訛人,栽贓給我媽!”
“我傷到脊椎了......”我忍著劇痛,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叫救護車......”
裴煜無動於衷,隨手就把我的手機扔給了羅秀梅。
羅秀梅接過手機,輕蔑地笑了。
“叫救護車?好啊,順便再叫警察來,讓警察抓走你這尋釁滋事的瘋子!”
話音剛落,她高高舉起我的手機,然後狠狠地朝地上摔去。
“砰”的一聲脆響,手機屏幕四分五裂,徹底變成了一堆廢鐵。
“這下,我看你怎麼鬧!”羅秀梅得意洋洋地說。
裴煜見狀,徹底鬆了口氣,立刻對旁邊呆若木雞的保安厲聲喝道。
“還愣著幹什麼?不把這瘋女人拉出去,萬一她暴起傷人怎麼辦!”
兩個保安對視一眼,終於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粗暴地把我往門口拖。
就在混亂中,文沫沫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靠近了我。
她蹲下身,臉上滿是擔憂:“姐姐,你沒事吧?我扶你。”
她伸手想來攙我,手指卻“不經意”地壓在了我後腰的痛處。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身體瞬間繃緊。
她立刻收回手,滿臉無辜:“哎呀,姐姐,弄疼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接著,她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惡毒地低語。
“想去醫院啊,不然你簽一份聲明,承認今天這一切都是你精神失常自導自演,我就讓阿煜放過你。”
周圍有幾個家長看不下去,想掏出手機,卻被蔣蔓一個眼神製止了。
“知道這個學校的校董姓什麼嗎?”她幽幽地說。
“姓蔣。不巧,我也姓蔣。你們猜,我們是什麼關係?”
沒人再敢動。
我疼得渾身痙攣,意識都開始模糊。
就在我以為自己真的會這樣被屈辱地拖出去,死在某個角落時——
招生辦的大門,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了。
一個清冷又急切的女聲劃破了這片汙濁的空氣。
“鳶鳶!姑姑查到了,你那渣男老公早就出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