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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雨下個不停。
哥哥推開複健室的門，肩頭還帶著水汽：“他後天的機票，柏林。想臨走前見你一麵。”
我正在做聲帶按摩，聞言輕輕點頭。
包廂裏，裴清源像是變了個人。
西裝皺巴巴的，袖口磨出了毛邊。
他局促地搓著手，我注意到他指甲縫裏還有油墨痕跡。
聽說他最近在給印刷廠抄譜子。
“方圓。”他聲音比半年前更啞了，”我要走了。”
服務生上來點單，他隻要了杯檸檬水。
“房子拍賣了，車抵債了，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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