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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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死人啦死人啦！”

“快報警啊！出事啦！”

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我攙著暈倒的小姑子，在混亂的人群侄女的高中升學宴，

“舅媽，好看嗎？”

侄女楚楚笑眼盈盈地走到我跟前轉了一圈，裙擺像花朵一樣散開。

她自幼多病，是小姑子未婚先孕生下來的。

女兒死後，

我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到侄女身上，

這裙子是我親手縫的，

就連上麵的珍珠，我都一顆顆比對了大小。

“好看，我們家楚楚最漂亮！”

儀式開始，

侄女挽著老公的手走上紅毯，

在眾人的祝福下，吹滅了蛋糕上的蠟燭，

分蛋糕時，

侄女特意給我選了一塊最大的，

“舅媽，您就是我親媽，我給您和舅舅養老！”

司儀接著走流程，

“現在，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有請今天最耀眼的主角——陳楚楚同學登台發言！”

侄女走上台，笑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稿子，

笑容卻忽然僵在臉上，被劇烈的驚恐所替代。

話筒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轟鳴，

侄女抬起頭，掃視一圈台下的人，

像一隻誤入了狼群的綿羊，連眼睛都在發抖。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她一把將信揉成團，

伸著嗓子，

幹咽了下去，

侄女一句話沒說，眼中的光驟然熄滅，

她直接轉身，拖著裙子，從窗口一躍而下。

砰！

腦袋像碎了的西瓜一樣，鮮血淌了滿地，

中搜索著婆婆的身影。

警察來的很快，帶著老公回去做筆錄

老公勉強維持鎮定，還安慰我，

“你放心，替我照顧好她們。”

老公走後，婆婆才出現，

“我就去了個衛生間！怎麼一回事啊！”

小姑子發了瘋地嘶吼，

“女兒啊女兒，你怎麼會跳樓啊，你讓媽媽怎麼辦啊!”

“她平時這麼開朗，一點心理疾病都沒有，怎麼會自殺啊！”

回到家，

小姑子眼神空洞，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婆婆則跪在佛堂前，重複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又一次失去孩子，我像是丟了魂，

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隨手拿起玄關上的體檢報告分散注意力，

肺癌晚期，

四個加粗大字闖進我的眼睛，

“姐姐跳樓死，媽媽得癌症。”

鸚鵡的話像是魔咒一般在我耳邊回響。

不可能，不可能，

女兒怎麼會報複我們呢？她明明是最聽話的孩子。

強烈的耳鳴隔絕了這個世界，

直到有人扶起我，

“老婆，別太難過。”

“是自殺，我已經把楚楚送去殯儀館了。”

“老公，鸚鵡預言，預言是真的！”

“肺癌，是肺癌，鸚鵡說得沒錯啊！”

我抹了一把淚，

哆哆嗦嗦地體檢報告遞出去，

小姑子隻看了一眼，

便抱著頭，撕心裂肺地喊道，

“真的！都是真的！那惡鬼真的來索命了！”

老公眉頭緊鎖，眼神遊移不定，

最終鎖定在婆婆念經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