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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郵箱彈出新郵件。

發件人是之前談好的最大合作品牌。

我心裏咯噔一下。

點開，冰冷的官方措辭。

“鑒於近期網絡輿情......對我司品牌形象造成潛在風險......

很遺憾地通知您，單方麵終止合作......”

我盯著屏幕，手腳冰涼。

這個合作黃了，其他品牌也會跟著跑。

我的事業就完了。

不能坐以待斃，我咬牙開了直播。

剛開播，人數飆升，但屏幕瞬間被汙言穢語淹沒。

“跟蹤狂滾出直播圈！”

“賣假貨的還有臉開播？”

“陪睡上位證據確鑿！”

刷得飛快，根本看不清正常留言。

肯定是劉翠芳兒子雇的水軍。

我試圖解釋，根本沒人理。

直播間卡頓，最後黑屏。

平台提示：因大量舉報暫時中斷。

我癱在椅子上，最後的路，也堵死了。

準備出去丟個垃圾，樓道燈壞了，一片黑。

一個人影堵在我門口。是劉翠芳。

她抱著胳膊，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

“喲，大主播要出去？直播順利嗎？”

我沒理她，準備繞開。

她往前一步，擋住門。

“還橫呢？沒人信你了吧？

品牌不要你了吧？你男朋友也跑了吧？”

“哼，跟我鬥？讓你身敗名裂！”

她湊近，壓低聲，帶著一股惡狠狠的得意。

“我告訴你方卷，這事沒完。

以後你的快遞，我見一次拿一次。

這棟樓，有我沒你，我讓你在這兒待不下去！”

她說完，啐了一口，扭著腰走了。

慢慢掏出手機，屏幕亮著，錄音界麵，紅色按鈕剛剛停止。

我關上門，背靠著門板滑坐到地上。

打開那個音頻文件，劉翠芳囂張的聲音在寂靜的屋裏格外清晰：

“見一次拿一次......我讓你在這兒待不下去......”

我聽著，一遍又一遍。

眼淚掉下來，不是委屈，是恨。

我擦掉眼淚，站起來走到電腦前。

開機，打開直播軟件。

我在所有社交平台發了一句話：

“今晚九點，大家來看看我這個大主播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