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家破產那年。
沈確被當做禮物,送上了我的床。
每一次做恨,他都會死死扼住我的脖頸。
情緒幾近崩潰。
“餘茉,你記住。”
“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加諸我身上的痛苦,千倍百倍地討回來。”
我看著他置之一笑。
後來,沈老爺子意外離世。
沈確搖身一變,成了公司新任掌權人。
為了報複我,他在外麵養了隻金絲雀。
小姑娘和我容貌相似,被沈確治的服服帖帖。
對此,我從來都是置若罔聞。
可直到女孩將離婚協議砸在了我的臉上。
“餘茉,你還不知道吧,沈先生將我壓在身下的時候,可是說你臟的要死。”
“不像我,在他之前,還是個處呢。”
我笑笑沒說話,反手就讓人把她給活埋了。
當晚,沈確帶著刀破門而入。
匕首架在我脖頸上的那一刻,我氣定神閑的笑道。
“沈確,你哪來的膽子,敢縱容那個上不了台麵的東西鬧到我麵前的?”
1
窗外風雪肆虐。
刀尖刺骨的寒意抵上脖頸。
淡淡的血腥味霎時間四散開來。
“餘茉,我隻問你一遍,周瞳在哪?”
沈確麵色陰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
自從他父親去世,沈氏起死回生之後。
麵對我,他總是擺出這副疾首蹙額的模樣。
像匹難訓的馬,令人厭惡至極。
“埋了。”
我淡淡開口,抬頭對上他晦暗的雙眸。
“什麼?”沈確的瞳孔驟然收縮。
攥著匕首的手也下意識加深了幾分力道。
“餘茉!你怎麼敢!”
他的聲音發顫,卻硬撐著那股狠勁。
我漫不經心地轉動著無名指上的鑽戒,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怎麼不敢?”
“沈確,你知道的,在江城沒什麼是我餘茉不敢做的事。”
“你他媽真是瘋了!”他猛地掐住我的下頜。
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償命?”
我嗤笑一聲,輕輕撥開他的手。
“所以沈總火急火燎的來找我,就是為了讓我給你的小情人償命?”
男人擰著眉,眼底的恨意幾乎快要溢出來。
“餘茉,周瞳不過是貪心了些,才會擅自跑來找你。”
“但她今年才二十二歲,你怎麼能,你怎麼忍心對她一個小姑娘下手?”
我睨著眸,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
“沈家破產那年,你也才二十出頭。”
我一邊說,一邊伸手挑開他淩亂的衣襟。
霎時間,無數條密密麻麻的鞭痕,就這樣一覽無遺的,悉數暴露在空氣中。
“我對你都下的去手,更何況她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我順著他的領口一路向下。
指腹有一搭沒一搭的劃過那些陳年舊傷。
“不過沈確,說難聽點,你隻是我留在身邊的一條狗。”
“我養了你七年,花掉了上百億。”
“你又怎麼敢為了個女人,對我刀劍相向?”
話音未落,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便不留餘力落在了沈確臉上。
我甩了甩刺痛的掌心,勾著唇,滿意的望著那片紅痕。
“知錯了嗎?”我問他。
男人被我打的偏過頭去,他先是愣了一瞬。
隨即強壓著心頭的怒意,重新對上我的視線。
“餘茉,你怎樣對我都可以。”
“但周瞳不一樣,她受不住你那些肮臟卑劣的手段。”
聞言,我饒有興趣的挑著眉,搖了搖頭。
“那你還真是小看了她。”
“沈確,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的這位小雀兒還是個硬骨頭。”
說著,我隨手將ipad丟到他麵前。
屏幕裏,周瞳整個人像塊爛肉一樣攤在地上。
血漬更是染紅了她身上那件價格高昂的針織衫。
那是沈確半個月前,偷偷從我衣帽間拿走的。
包括她身上那些鑽戒,耳釘。
“聽你家小姑娘說,她比我幹淨。”
“沈總手眼通天,就是不知道等會兒找見她的時候,會不會還這麼覺得?”
沈確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我話裏的意思。
眼底也肉眼可見的染上幾分慌亂。
“餘茉,你敢讓你的人碰她一下試試!”
他一拳砸在牆上,咬著牙一字一句。
“今天阿瞳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算是死,也要掀了你這座莊園。”
2
不得不說。
沈確速度很快。
才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在城南的廢棄工廠裏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周瞳。
而今,電話那邊的怒意幾乎快要溢出屏幕。
沈確擰著眉,帶著那股破釜沉舟的狠勁。
聲音發顫:“餘茉,現在你滿意了嗎?”
我慢條斯理地挑著盤中的黑鬆露。
“阿瞳到現在都還在醫院搶救!你知道醫生跟我說什麼嗎?”
他啞著嗓子,咬著牙一字一句。
“他說,我要是來的再晚些,阿瞳說不定就死在那了!”
“餘茉,她才二十出頭,她差那麼一點就死在你手裏了!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瘋這個詞,用在我身上不合適。”
我輕笑出聲,指尖摩挲著冰涼的瓷盤邊緣。
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沈確,你最了解我,自然也知道,我要是真瘋起來,你哪還有機會找得到她?”
沈確愣了一瞬,電話那邊也隨即傳來儀器的滴答聲。
“還有,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沈確,我能讓你重振沈家,也能讓你變回那個隻會搖尾乞憐的狗。”
“所以,我勸你別來惹我。”
話落,沈確的態度明顯軟了下來。
他無可奈何歎了口氣,聲音裏滿是疲憊。
“餘茉,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隻是覺得,她不過是跟你說了幾句氣話,你不該下這麼重的手。”
我嗤笑一聲,指尖猛地收緊。
直到現在我還依稀記得。
結婚一周年紀念日那天,那些前來送祝福,攀關係的賓客裏。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沈確也真夠倒黴的。”
“餘茉雖然有錢,但也是圈裏出了名的浪蕩,他竟然真舔著臉入贅。”
“雖然沈家破產,但他至少也算是沈家的小少爺,這麼做就不怕傳出去招笑。”
他們時不時向我投來異樣的目光。
但沒有一個人敢指著我的鼻子,堂堂正正的說出那些話。
他們都知道,我玩歸玩。
卻從不對男人動心。
八歲那年,我曾最敬愛的父親。
我媽最引以為傲的丈夫。
和一個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女孩,被捉奸在床。
一時間,流言蜚語鋪天蓋地,我媽也日日將自己關在閣樓裏,以淚洗麵。
換誰都沒有想到,最風華正茂的那年。
我爸為了救我媽,左肩中槍。
甚至不惜獻出自己的生命,也要護她周全的男人會出軌。
自那之後,輿論發酵的越來越大。
離婚當天,我爸撕破臉麵,幾乎使盡渾身解數。
請了全城最好的律師,在法庭上和我媽惡語相向。
可他不知道。
離婚後沒過兩年,我媽就因為抑鬱症跳樓自殺。
除了那些家產,她就連一句遺言也沒有留下。
我曾向沈確提起過這件事。
所以在紀念日那天,他第一次破天荒的替我出頭。
那時他說。
“無論餘茉之前是怎樣的人,但現在她是我的妻子。”
“你們沒有資格,也不配在背後議論她。”
3
時光荏苒,不過二年而已。
如今的沈確便無可自拔的愛上了周瞳。
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從始至終,他在我眼裏不過就是個解悶的工具。
“沈確。”我淡淡開口。
“周瞳的事怪不得我。”
“要怪就怪她又貪又蠢,她若是乖乖做個聽話乖巧的金絲雀,不來我麵前蹦噠,倒是可以免受那些皮肉之苦。”
話音剛落。
男人便急不可耐的打斷了我。
“那也是我的錯!”
“餘茉,阿瞳來找你,原本就是我默許的。”
“你有什麼衝我來,別對她下手!”
聞言,我不由得笑出了聲。
“你不配。”
“沈確,不管是你還是她,都還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
我挑了挑眉,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說好聽點,你是我的丈夫”
“說難聽點,你不過是我留在身邊的一條狗。”
“我給你骨頭,你才能活下去,要是我不開心了,也隨時能讓你變回當年那個任人踐踏的廢物。”
“餘茉!”他低吼出聲。
我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
“沈確,我隻是讓你認清自己的身份。”
“你別忘了,你的命,你的公司,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所以,你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說完這些,我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講真的,我並沒有打算離婚。
畢竟男人在我眼裏,都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動物。
沈確也一樣,隻不過,我就喜歡他身上那股勁兒。
那股恨我入骨,卻又無可奈何的勁兒。
4
一周後,周瞳發來了一條好友申請。
沒有開場白,隻有一張刺眼的照片。
照片裏,女孩赤裸著上身,脖頸上還殘留著密密麻麻,曖昧過後的痕跡。
她勾著沈確的脖頸笑得張揚。
背景是沈確公司的休息室。
緊隨其後的,是一條半分鐘的語音。
“餘茉,我承認你是有些手段。”
“但那又怎樣,沈確的心在我這兒。”
“他說過,不管能不能離婚,都會愛我一輩子。”
她語氣戲謔,帶著快要溢出的譏諷。
“所以,你才是那個沒人要的可憐蟲。”
“就和你那個早死的媽一模一樣!”
“自己人老珠黃,還不允許她的丈夫另尋新歡。”
“最後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要我說她就是賤,跟你一樣賤。”
“不愧是血濃於水的親生女兒,骨子裏都是一樣的貨色!”
一條接一條的消息,幾乎滿是惡毒至極的詞句。
周瞳在屏幕那邊笑得惡劣且肆意。
滿眼期待的,想要看到我情緒失控的模樣。
可我隻是劃出聊天框,將那張照片轉發給了助理。
做完一切,我沉默者將手機隨手丟在一旁。
窗外的風雪卷著寒氣擠進室內。
卻遠不及我心底極力壓抑的怒意。
果然,不過幾個小時。
沈確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我懶得接。
直到別墅的大門就被人猛地踹開。
沈確拉著衣衫不整、哭紅了雙眼的周瞳闖了進來。
客廳裏的傭人見狀,嚇得紛紛退到一旁。
周瞳看到我,幾乎是扯著嗓子吼出了聲。
“餘茉!你這個賤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發絲淩亂,臉上還帶著未幹的淚痕。
原本精致的妝容花得一塌糊塗,早就沒了之前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樣。
我坐在沙發上,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是淡淡開口。
“老張,把人攔住。”
聞言,早已等候在側的管家立刻上前。
輕易就製住了周瞳。
沈確臉色鐵青,死死盯著我。
“餘茉,你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做,跟毀了阿瞳沒有區別!”
我終於抬起頭,目光掃過沈確,最後落在周瞳那張扭曲的臉上。
“那你怎麼不問問她做了什麼?。”
周瞳目光閃爍。
隨即又梗著脖子喊道。
“餘茉,你少給我身上潑臟水,你這麼做不過就是嫉妒我比你幹淨!”
“幹淨?”我輕笑出聲。
起身走到她麵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讓她痛呼出聲。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幹淨?”
沈確見狀,一把推開我。
“餘茉!你差不多行了,阿瞳就是個心思單純的小姑娘,你為什麼要處處為難她!”
他的力道不小,我踉蹌了一下。
下意識扶住沙發才勉強站穩。
“為難?”
我挑眉,眼底的寒意越來越濃。
“沈確,你還真是糊塗了,我不過是和周小姐開個玩笑,怎麼能算做是為難?”
話音未落,我突然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周瞳臉上。
幾乎是一瞬間,女孩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也隨即滲出了血珠。
“這才叫為難。”
我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
不等沈確反應過來,我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
和上次一樣,力道十足。
男人明顯愣在了原地。
“餘茉,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他難以置信的望向我,語氣裏的怒意幾乎要溢了出來。
周瞳捂著紅腫的臉頰,哭得更大聲了。
“沈確哥哥!你看她!她不但把咱倆的照片發出去,還跟你動手!”
“這樣的女人不離婚,留著還有什麼用!”
沈確擰著眉。
眼底的怒火和屈辱交織在一起。
他死死攥著拳頭,指節泛白。
“餘茉,你知不知道,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就是跟你這種人結婚。”
“我是早就知道你手段惡劣,但沒想到你會把阿瞳的私密照貼在公司樓下。”
“我今天就把話跟你說清楚,像你這種令人作嘔的女人,就算是沒有周瞳,我這輩子也都不可能愛上你!”
他步步緊逼,緊咬著牙冠。
看著沈確這副模樣。
我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怎麼?想打我?”
我邁開步子,湊的更近了些。
“沈確,你動手試試。”
“我倒是想看看,你為了周瞳,能做到哪種地步。”
四目相撞。
他神色複雜的望向我。
良久,才睨著眸子,重新開口道。
“餘茉,其實阿瞳說得對。”
“你和你媽都是一路貨色,她不惜為了男人葬送自己的生命。”
“而你,為了完完整整的得到我,不惜毀掉一個女孩的清白。”
“你這樣做,不過是自甘下賤罷了。”
我怔了一瞬。
但也僅僅隻是一瞬,便又將目光落在沈確身上。
緊接著,我點了點頭。
眼底的笑意漸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陣陣刺骨的寒意。
“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們,別來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