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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殺了你！”

“你應該去死！”

猙獰的麵容突然在我眼前放大，我猛地睜開眼，才發現又做噩夢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天花板上又傳來清晰的撞牆聲。

我下意識抱緊了被子。

從我和我媽搬進這個學區房後，每晚我都做著同一個噩夢，並且醒來總會聽到樓上傳來撞牆的聲音。

我問我媽樓上到底怎麼回事，結果我媽捂住了我的嘴。

重複著一句話:

我家樓上的房子被詛咒了，住進去的都會變成瘋子。

......

我叫林小滿，十六歲，今年高二。

因為學習問題，我媽帶著我搬進了離學校近的這個紅磚老小區。

晚上，我還在寫作業，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陣‘沙沙’的拖拽聲。

我手一頓，緊跟著就是一陣含糊不清的咒罵，像是有人在隔著棉花說話，模糊卻瘮人。

隨即，樓道裏響起了拖遝的腳步聲，同時還伴隨著塑料袋摩擦的窸窣聲。

我捏著筆尖猶豫了一下，才走到門口，趴在貓眼上一看。

門口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佝僂著背，手裏拎著兩個鼓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腳步虛浮。

她的頭發亂糟糟地貼在臉上，露出的側臉布滿皺紋，眼神空洞得像蒙了一層灰霧。

看她似乎是想走電梯，但是按了半天沒有按到按鈕。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出去，“奶奶，我幫你按。”

話剛落，她突然渾身一僵，猛地轉過頭，用那雙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著，嘴裏念念有詞：“小宇......我的小宇......你怎麼在這？”

我嚇得後退一步，後背撞到門框，發出輕微的聲響。

電梯門“叮”地打開，她卻像沒看見，轉身踉踉蹌蹌地往樓下走。

嘴裏卻反複念叨著“小宇”、“廁所”還有“血”。

我嚇了一跳，趕緊跑回了家。

後來我才知道，她叫李秀蘭，60的女主人。

和她一起住的，還有她的女兒張婷。

張婷我從沒見過，隻聽過她的聲音——

那是一種能刺穿耳膜的尖銳嘶吼，不分晝夜，毫無征兆地爆發。

“你這個老不死的！是你害了我弟弟！”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才能贖罪！”

那些咒罵聲經常在某個深夜穿透天花板，鑽進我的耳朵。

今天周末，我正好在家刷題，卻突然聽見樓上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一下是家具碰撞的巨響，一下是玻璃碎裂的脆響，一下又是李秀蘭那壓抑的嗚咽。

我被嚇得心臟狂跳，直接就縮進了桌子底下，雙手捂住耳朵，可那些嘈雜的聲音卻還是像潮水一樣湧來，幾乎要將我淹沒。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出現的警笛聲劃破小區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