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女帝身上耕耘的第五年,她終於正式納我為皇夫。
可在新婚夜,我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琉璃盞後,她忽然拂袖而去。
正當我以為女帝不會來時,
她傳旨讓我去偏殿暖床。
望著我被朝露浸透的外衫,女帝語調慵懶。
“知錯了嗎?”
我將暖爐放在榻邊,疑惑道:
“陛下,不知臣做錯了什麼?”
她抬起我的下頜,眼底全是戲謔。
“你弄壞了他的東西,難道沒錯?”
“去那好好暖床,表現好的話,朕可以考慮原諒你。”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幾個太監扒光扔在她的床上。
一整夜,我聽著她和麵首翻雲覆雨的聲音,
心如死灰。
饜足後,她慢條斯理的對我說:
“不錯,是個合格的暖床工具。”
“你陪朕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惱,朕不忍誤你。”
“已為你安排了和鄰國公主的和親,你會答應的對嗎?”
......
女帝看似在征詢我的意見,可語氣強硬得像是嵌了鋼釘。
我默默低下頭,大殿的地磚在眼前重影,
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良久,我把頭緩緩點下,
“臣,聽候陛下調遣。”
女帝眯起眼睛,滿意地揚起了嘴角。
“這就對了嘛,你隻要乖乖聽朕的話,朕自然不會虧待你。”
她招手喚來太監徐公公,“賞他黃金三千兩。”
“嗻!”
我心中沒有一絲喜悅,有的隻是無盡的寒涼。
“臣,謝陛下賞賜。”
“退下吧,朕還要跟麵首再溫存一番,你在這未免有些礙眼了。”
大殿外,白月如刀。
一股冷風吹來,我不由打了個寒顫。
後知後覺,已是深秋,寒冬近在咫尺。
我抬頭望向那輪彎月,記憶回到五年前的冬夜。
那一晚,要比今夜冷上百倍。
彼時正值起義軍顛覆舊王朝的關鍵時期,國境之內烽火四起。
而我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酒匠,和兄長二人靠釀酒相依為命。
當我在采集新雪用作釀酒材料時,我驚訝地發現雪中竟埋著一位女子。
女子武將打扮,滿身的傷痕觸目驚心,鮮血將周圍的白雪悉數染紅。
我片刻不敢耽擱,背起已經凍僵的女子,匆匆往家趕去。
兄長見我背著一位生死不明的陌生女子回來,滿臉的詫異。
但兄長也是純善之人,他並未開口詢問,隻是迅速地把床鋪上的雜物清空。
“此女子傷勢過重,還在大雪中不知躺了多久。”
“這深山之寒,連潭水都凍至三尺,怕是凶多吉少了。”
“看她這個打扮,應該是起義軍的某個女將吧,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啊......”
兄長搖頭歎著氣,目光中帶著深不見底的憐憫和悲傷。
我靈機一動,“兄長,我們要不給她飲些昨日無意中釀出的那壇酒?”
兄長麵露難色,
“那壇酒釀造工藝尚未成熟,口感甚是灼烈,根本就算不得成品。”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出酒壇倒滿一碗,
放在火上稍作溫熱,便遞到女子泛紫的唇邊。
“那能怎麼辦?死馬當活馬醫吧,再拖下去她會活活凍死的!”
兄長皺著眉擺了擺手,算是答應了。
沒想到女子飲下烈酒,慘白的臉上瞬間有了血色。
“兄長!有反應!”
“我再給她喂一些!”
當灌下第三碗的時候,女子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給我和兄長都嚇了一跳。
她的手指冰涼,卻像鐵鉗一般有力。
她咳嗽不斷,
“別......別灌了,我要吐了......”
女子奇跡般地被我救回一條性命。
她說她叫淩月,是起義軍的統帥。
因中了當朝政府軍的陷阱,身負重傷不得已才逃亡至此。
淩月隻休息了一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穿上戰甲,堅定地要返回自家軍營。
我勸不動她,便給了她一些盤纏和幹糧。
臨別前,淩月回頭看向我。
“那晚的酒叫什麼名字?真是好酒。”
我撓了撓頭,“還沒有起名字......”
“等我打下江山,成了帝王,我會回來找你。”
“到時候你再釀些那天的酒給我飲,記得告訴我酒的名字!”
就這樣,淩月走了。
我以為我不會再見到她了。
沒想到數月之後,春暖花開之時,起義軍打到了舊朝宮殿之上。
一代王朝就此沒落,淩月成了新王朝至高無上的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