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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一座承包的荒山，種出的“紅妃櫻桃”甜過初戀。

小姑子做直播帶貨，哭著求我給她供貨撐場麵。

整整一個季度，她拿走了五萬斤果子。

年底結賬，她拉來了一卡車快過期的雜牌麵膜。

“嫂子，這五萬斤果子錢我用麵膜抵了，按吊牌價你還賺了三倍呢！”

我心如死灰，當場把麵膜扔進溝裏，斷了她的貨。

第二天，她卻帶人衝進果園，舉報我違規使用膨大劑。

“長這麼大個兒的櫻桃，沒打藥誰信啊，黑心爛肺！”

我被罰款整改，一氣之下砍了所有果樹回城打工。

結果不到半個月，違約金賠到傾家蕩產的她，跪在了我家門口。

......

為了這些“紅妃櫻桃”，我在山上住了三年板房，臉曬得脫了皮。

今年終於掛果，豐收在望。

小姑子周婷是做直播帶貨的，隻有幾萬粉絲，平時賣點義烏小商品。

看到我的櫻桃火了，她哭著回娘家，抱著我的大腿求供貨。

“嫂子，你是我親嫂子！這櫻桃給我播，我肯定能成大網紅！”

“肥水不流外人田，與其讓中間商賺差價，不如讓我幫你把價格打上去！”

丈夫周凱也在一旁幫腔。

“老婆，婷婷是你看著長大的，她現在困難，你拉她一把。”

我心軟了。

想著是一家人，我推掉好幾個大采購商的訂單，把最優質的五萬斤果子全留給她。

整整一個季度。

我起早貪黑帶著工人摘果、分揀、打包。

周婷隻需要在直播間喊喊“家人們”，就能把錢賺了。

她說平台結賬有周期，讓我等等。

我信了。

這一等，就等到了年底。

昨天周婷打電話說來結賬，我心裏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高興得一晚上沒睡好。

今天特意殺了一隻養了三年的老母雞燉上。

想著一家人熱熱鬧鬧吃頓飯，再用這筆錢把銀行貸款還了，日子就徹底有盼頭了。

結果，沒等來現金支票，等來了一輛冒著黑煙的小卡車。

車鬥一翻。

嘩啦啦。

無數盒落滿灰塵的麵膜堆成了小山，直接堵在了我家院子門口。

一股廉價的香精味刺得我腦仁疼。

周婷從副駕駛跳下來，指著那堆垃圾一樣的麵膜，笑得花枝亂顫。

“嫂子，驚不驚喜？”

我手裏還拿著鍋鏟，愣住了，“婷婷，這是幹什麼？貨款呢？”

周婷走過來，親熱地挽住我的胳膊。

“這就是貨款啊！”

我腦子“嗡”的一聲，“什麼？”

周婷隨手撿起一盒麵膜，指著背麵的標簽。

“嫂子你看，這可是這就是韓國進口的『水光肌』麵膜，吊牌價298一盒呢！”

“你那五萬斤櫻桃，按市場價也就二十塊一斤，總共一百萬。”

“這裏有五千盒麵膜，總價值一百五十萬！”

“我也不要你找補差價了，就當是我孝敬你和哥的。”

“你拿去擺攤或者送人，轉手一賣，利潤翻了三倍都不止！”

我看著那早已泛黃的包裝盒，甚至有的封口都開了。

拿起一盒細看。

生產日期是三年前，保質期到下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