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猛地抬眸,難以置信地望向祁佑鋒。
“你居然把我的戒指給她戴?”
當初為了定製這套對戒,從找材料到找師傅,我花了66天,跑了88座城市。
完工那天,卻在大街上遭到搶劫。
我從來沒有什麼運動細胞。
偏偏那天,我可以不喘氣地追了搶匪九條街。
他跑不過我,但他有武器。
大刀落在我肩膀上那一刻,我終於搶回那刻著“F&Y”的對戒。
可是當初明明刻的是鋒&妍,現在卻被當做是鋒&英。
想起那時候祁佑鋒聽到消息後連夜跑來外地醫院。
他責備我不應該為了身外之物去冒險,隨後卻立即紅了眼眶。
他望著我那道十厘米長的刀傷止不住地落淚,並承諾會好好愛護我們的“信物”。
回想當初,我隻覺得現在心裏涼得發慌。
祁佑鋒微微一怔,眼底的一抹尷尬很快換成了惱羞成怒。
他將林若英拉至身後,語氣加重幾分。
“反正又沒輪到你,借她戴一下怎麼了?”
“又不是不還,能不能大氣一點。”
林若英戳了戳他的手臂,故作懂事。
“別為了我吵架,蘇小姐要是不樂意,我可以摘下來的。”
祁佑鋒立刻按住她的手。
“胡說什麼,哪有新娘不戴戒指的。”
這時我才發現。
林若英的手指偏圓潤,跟我的修長不一樣。
可此刻戒指戴在她指間卻無縫契合。
我瞬間明白,他竟然拿著我冒死搶回來的戒指,去改大一圈!
我揚起手,扇了他一個耳光。
“不用還了,我嫌臟。”
“還有,我們......”
分手二字還沒有說出,人群中就吵吵嚷嚷擠進來一個婦女。
見到她的瞬間,我身體本能地後退一步,並恭敬稱呼她一聲“祁夫人”。
祁佑鋒他媽看到祁佑鋒臉上的指痕二話不說,反手還了我一巴掌。
人牆早就在她進來的時候,散開了。
她對著眾人,給我按上莫須有的罪名。
“這隻狐狸精勾引我兒子不成,就惡意破壞他的婚禮。”
我心下一疼。
其實類似這樣難聽的話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麼祁佑鋒她媽總是對我釋放莫名其妙的惡意。
直到看到她摟住林若英,笑著關心她有沒有被嚇到時,我才恍然大悟。
林若英嘴裏的“嬌蘭姨”,跟隻允許我喊的“祁夫人”。
如此天壤之別。
我的出現,霸占了她心心念念兒媳婦的位置。
她怨恨我。
如今祁佑鋒的這場戲,倒是稱了她的心。
賓客們聽了祁夫人的話,紛紛指著我辱罵。
不知道是誰,將燒豬頭砸到我頭上。
油膩的氣味鑽進鼻翼,熟悉的惡心感湧上心頭。
我用手捂住嘴幹嘔了一下,不經意間對上祁佑鋒那雙略帶緊張的眸子。